寧果睜大了眼,一點一點看著觸目的紗布沾著鮮血慢慢剝落,然後,淋漓刺目的疤痕,縱橫交錯,生生刺痛了眼。
寧果征了很久,看不清表情,隻輕聲喏了一句:“我想回家!”
……
寧果到底還是沒能回去。
護士每天依舊喂食著寧果一日三餐,沉默不說一話,寧果看著遍身的疤痕,也沉默著,不過吃不下。
寧果想著,她大概是廢了。
先前在床上躺著,飲食起居全由她人料理不引為意,沒想到紗布一拆,自己竟是連端碗的力氣也沒有,更別說下床上廁所。
她應該是癱了!
寧果有些傷感,身體多餘的疼痛讓寧果想的更多。
她才17歲啊,英年早癱,追求的愛情雖尚未開花結果便早早的落下帷幕,無論如何她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還年輕,漫長的人生路剛剛開始起步,甚至她連爸爸媽媽都沒來得及好好孝敬,與阿笙,至今都沒有牽過一次手。
哎!寧果很是遺憾。
“慕乾笙!”
“阿笙!”
寧果輕聲念著,所幸一張嘴還似從前靈活。
幸好!
山中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寧果便能雙手用力抓住東西,然後,在護士的攙扶下慢慢可以拄著拐杖練習走路,其實也算不上走路,隻是一步,一步使勁的挪著。
寧果走的很費力,每一步都很小心。
所以,當寧果一次又一次極盡力氣,自以為悄無聲息的慢慢挪到門邊,爾後輕輕拉動扶手,不出5秒,總有護士按時出現一腳攔住了去路。
寧果走不出那個房間,至少在她還未完全恢複之前都是。
因此,寧果很痛恨房間內那個高掛一角的攝像頭,似乎從有意識以來,便一直紅光閃閃,監視著寧果的一舉一動。
寧果很火大,數次都想砸了它,無奈房頂太高,砸的物件缺乏,便就此作罷,留在房沿一角,與寧果沒事大眼瞪小眼。
寧果死盯房角,朝攝像頭吐舌做了一個討厭的鬼臉,被子一掀,便沉沉睡去了。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很久。
寧果恢複的蠻好,幾乎不用拐杖便也可以慢慢走路了,摸索著關了燈,從寧果床鋪下小心摸過幾天前藏好的瓷杯,然後,朝著目標閃爍的紅點,使出全身力氣甩手用力一扔。
“啪”
玻璃碎掉的聲音,然後,零稀碎片濺落木質的地板,零零落落滾在寧果的腳邊。
“怎麼?身子不好,火氣還挺大!”
熟悉的聲音推門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