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克一人獨行在空寂的街道上,感覺困極了。
躺倒在牆邊的人們大都是閉著眼睛的,不知道是在熟睡還是已經死去。法蘭克看了一下手腕上鏡麵破開的計時器,已經淩晨六點多了。
如果是在外麵的話這個夏末秋初的季節天空也應該微微的放亮,而在聚集地的話隻有那長明的照明燈。並非聚集地的管理者不懂得珍惜能源而是在這深深的地下光亮已經是最後能給人類帶來些許安慰的東西了。那微弱的光線不時的閃爍一下,法蘭克有些撐不住了,一夜紛亂的事情就沒能讓法蘭克好好地休息過,現在隻是感覺到眼皮越發地沉重,視線開始有些模糊不清。
一想到貓爺,法蘭克就有點兒蛋疼。隻剩下三個小時了,三個小時以後自己就要出到聚集地外麵在那些怪物口下求活了。依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貓爺所說的明天早上九點絕逼就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九點鍾。相比於相信貓爺會好心讓自己在任務前好好休息上一天,法蘭克更願意相信火星撞地球這種非常有科學依據的推論。
法蘭克用雙手用力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稍微提起點精神來,畢竟在就算是在聚集地裏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不是指變異生物的威脅,而是來自於人類本身的危險。事實上每天死在同類手裏的人類是死在變異生物手裏人類的倍數。很不可思議的一個事實:在末世前因為搶錢而殺人的人很少見,末世後因為搶奪一個飯團而將手中的鋼筋刺進同伴的胸膛這正常嗎?
正常!很正常!沒有經曆過饑餓到死亡邊緣不可能理解!
法蘭克強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走著,他決定先去胖子的麵館一趟交代些事情。
邊走著邊整理著這些日來發生的事情。先是接受一個送信的任務,要求來崖月,之後就收到了老槍死亡的消息,接著又從夜闌老板那得知了一些關於老槍的信息。去看老槍的女兒玲還發生了一點兒小小的插曲,那個散著月光的銀色夜晚。當然那晚被弄得全身塗滿變異老鼠的鮮血換來的隻是寥寥無幾的幾塊低等病毒結晶。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幾塊不起眼的灰色晶體,在自己去獵人招待所複仇之後,全身病毒暴走救了自己一命,是自己的幸運呢還是不幸?當然還有老傑克這個死胖子的幫忙,不過你認為法蘭克這死要麵子的家夥會承認胖子的救命之恩!?嘿嘿那是我命大好吧......
腦海中翻轉的畫麵最後定格在貓爺(夜闌酒吧老板)那有些焦急的表情上。看來這封信對那家夥很重要呢。嘿嘿,想到這裏法蘭克就笑了起來。按照他的打算,這封信的優先級別被排到了最末的位置。他決定要先去一探老槍最後一個任務的目的地,畢竟銀級任務可是很有吸引力。至於那老家夥要送的那封信,還是和前一封信一樣,有必要嗎?急個屁啊就一封信而已。況且雇主隻是說三個小時後要出發,可沒說要什麼時候送達啊。
當然,要是有人問起一封信怎麼送了半個月?法蘭克可不會承認自己對於雇主任務的懈怠,內心早就編好的理由是:其一,崖月附近的烏拉卡聚集地可沒那麼附近直線距離可足足有將近一百公裏,記住了這是直線距離;其二,現在聚集地之間都是有無線電通信的,有什麼急事直接一個電波過去不就成了,這信八成是蛋疼了緩解疼痛用的,別人沒事了蛋疼犯不著自己拚死拚活,金錢雖寶貴性命價更高啊。其三嘛,那老頭和我有仇,坑了我那麼多次,這次就是要急死他,有本事跑過來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