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沒來晚吧!”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異樣的清晰,打斷了極光的萬千思緒。
“嗬?雜種,也配咬我的小馬?!”聲音在對誰不屑地鄙夷。
“噗。”恐怕是貫穿肉體的悶響。
“現在……滾!”聲音昂起了嘴角,一股威壓傳來,壓迫得極光咬著牙睜開驚恐的眼眸,當即咳出了血。
黑紅的血在黑色的草尖上說不清的詭異。
極光緩緩抬眼,身形如淋過雨一般止不住地顫抖。
他大口的喘息著以緩解威壓,“你……是誰?”
他衝著那個身著鬥篷的背影吃力地問。
“極光……我……哈哈,你不需要知道這個~你隻要知道我們日後還會形影不離就行!”
同時他在心裏大罵著自己真是笨蛋,自己作為幕後黑手為什麼要回答他啊!
“你認識我?”極光終於能勉強站了起來,不可能吧,自己何時認得這種強得不倫不類的強者?“更何況我還被毒笑草改變了模樣……”
“啊~模樣會變,心不會變……你隻消明白今日我救了你即可,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出蹄相助了。”
那背影瀟灑地揮揮蹄。
緊接著烏金色光芒利落地包裹了他的身形——中級魔法,瞬移。下一刻,他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極光還沒有領悟這門實用的魔法——文獻裏所記載的不夠詳細,況且迄今為止,他所學的高階魔法都是無師自通。
感到了神秘家夥的氣息徹底消失,極光輕歎了口氣,扭頭看了看前方,突然頭皮一陣劇烈的發麻:
一頭血狼的屍體橫在那兒,那無比堅實的胸口處,居然被蹄子活生生洞穿了一個大血洞!血狼的眼神還停滯在“不可能”的難以置信中,好一個死不瞑目!
之後的一整天裏,凶猛的野獸遇見極光都是紛紛繞道而行。極光自然是不知道那家夥特意給自己施加了各種保護手段——於是那家夥就能放心的“再也不會出蹄相助了”。
……
“極光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大會也不來參加——看樣子是死了……”極光的大堂弟悠哉道。
聞見這話,火舌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甚至有些瘋狂與失控。
“可不是嘛……無盡之森的凶險我們都聽說了……原來教科書裏所述都是假的、假的……”二堂弟也是一臉裝腔作勢想讓火舌難堪。
這是家族的男子大會,火舌自然而然被強行分到和自己的堂弟們一起暢談。不過如果不是礙於這裏不方便動手,火舌絕對能一口氣整死這兩個混蛋。
露希婭站在那個極光常去的坎特拉邊緣,望著消融於天際的無盡之森,口中輕輕地喃喃自語,然後轉身離開卻微微回望一眼。
……
“這是……皇家二姐妹的舊城堡?!”
極光瞪著懸木橋的那裏——一棟在濃霧裏若隱若現的城堡,當即是脫口喊出了這個名字。
他聽過塞拉斯蒂婭公主對於舊居所的懷念,一個是當年的小木屋,另一個則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具體位置的“黑城堡”,最後一個就是這裏——無盡之森裏的這尊充斥著快樂與痛苦的回憶的龐然大物。
他懷著古怪的虔誠小心翼翼地走過懸木橋,走進城堡前長達十步的小道,嗅著那古典的青苔濕漉漉的味道,漂浮術輕輕推開厚重的大門,眼前的光景讓他情不自禁地睜大雙眼。
兩尊王座,其上分別掛著日與月的天角獸古風掛畫,大理石的地麵雖然有灰塵蛛網但是完好無缺,相比起來,掛畫牆壁那裏的各種裂痕似乎是因為劇烈的戰鬥形成。整個大殿都透露著一股森嚴與高崇,渲染著神聖的光輝。歲月在這裏宣告著曾經的輝煌,蝕刻著往昔的崢嶸,傾吐著往事的種種……
“這樣下去的話……對,接下來出場的應該就是魔法聖器諧律精華了……聽說被保存在這裏……”極光思索著書籍裏的內容,環視周圍但卻沒找到什麼。
“真是怪了……”他搖搖頭對自己說,向前繼續邁出了腳步。
結果十分順利地踩到了機關。
感到自己右蹄下麵一空,大驚失色的極光趕忙向左撲去,誰知現實開玩笑般和栽了個狗啃泥的他所想恰好不一樣——才沒有什麼暗器,公主大人才不會閑來無趣傻到在自己家裏安暗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