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此事,葉純陽確實好奇得很,從暗影內部消息中得知,當年那場滅門之禍,就連身為門主的五鬼真人身死隕落,玉婉清僅是築基修為卻可躲過一劫,期間隻怕另有蹊蹺。
“滅門?”
玉婉清目中閃過疑惑,仍是一臉茫然的望著葉純陽,似不知他所言合意。可是很快這迷茫之色又消失不見,轉而笑道:“說起此事,小女子倒險些忘了,當年閣下擊殺桑已之後,我便獨自離開了化血門,當時眾人都在追查你的下落,是以沒有人注意到我,至於化血門與其他門派被滅之事,我也是後來才知曉,當時小女子還以為葉道友也已經命喪其中了呢。”
“原來如此。”
葉純陽點了點頭,眼裏卻有一絲外人無法察覺的深意。
正待他想再問些什麼,玉婉清則是有預料一般,先一步轉移了話題:“葉道友此番出手相助,小女子萬分感激,隻是道友怎會出現在此處,這些魔道邪修又是什麼來路?道友為何與他們混在一起?”
玉婉清一連問出許多問題,讓葉純陽也有些瞠目結舌了,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這些魔道邪修是北脈上一個頗具實力的門派派出來的,兩年前西北各派覆滅也是他們的傑作,我此番混入其中是為打探消息,倒是玉姑娘你怎會在這萬人坑裏修煉,看你修行的功法,似屬魔道一類,莫不是為了在此處吸收煞氣?”
葉純陽不動聲色,言語中暗含試探,自與此女相識開始,便覺得對方似隱藏了極深的秘密,今日意外重逢,這種感覺愈是深刻,看來當初拜入化血門也並非表麵上這麼簡單。
聽他這般詢問,玉婉清俏目中掠過幾分暗色,但是正當她要開口之時,忽然間麵色一變,露出不妙的神情,急忙運轉功法,原地打坐。
隻見周身散出陣陣陰雲,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邪氣彙聚在頭頂,與她身上陰雲融合到一處。隨後她身體一顫,臉上隱隱顯出痛苦之色,但仍是咬牙一言不發的掐指運訣。
見玉婉清如此詭異之狀,葉純陽不禁皺了下眉頭,深深打量起對方來。
從外表看去,此女顯是功法走火入魔,而且她所修的功法也似邪道偏門一類,反噬起來比正道功法更令人備受折磨。
“葉道友,我此行本是在這萬人坑中納氣修煉,不想途中被這些魔道邪修打擾,如今功法紊亂導致走火入魔,希望道友能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為我護法幾日,待小女子元氣恢複之後定會重謝道友。”
就在葉純陽暗自揣測之時,玉婉清則向他看來,她竭力壓製著功法反噬,臉上露出懇求之色。
葉純陽眉間一凝,道:“玉姑娘,恕我直言,你所修功法太過陰邪毒辣,極易損傷自身,況且此刻萬人坑上還有眾多暗影高手,其舵主更有法力初期的修為,在此運功打坐實在凶險,不若先設法離開此處再說。”
方才吳奎幾人想將玉婉清置於死地,念於昔日之情,葉純陽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可如今吳奎眾人已死,上麵那位岩舵主若許久不見他們歸去,心疑之下必定下來查探,到時發現此景,他們二人也難逃一劫。
然而,在他如此勸說之事,卻發現玉婉清已閉目入定,六識封閉,聽不進他任何一句。
見狀,葉純陽不禁苦笑,看樣子此女功法反噬的程度遠比外表所看的更嚴重許多,如此情況之下若要帶她離開根本不可能。
眼下之局,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了看籠罩在陰雲中的玉婉清,葉純陽雙眉緊鎖,暗暗思量著對策,此行若是僅有岩舵主一人倒也不懼,隻是對方人數眾多,若真出現狀況,他一人雙拳難敵四手。
當然,若他一人想脫身是輕而易舉之事,隻不過要他棄下一名女子不顧而獨自逃命,無論如何也不過了心裏這一關的。
“也罷,看來想讓她躲過此劫,唯有將岩舵主引走了。”
雖然對玉婉清為何能在此處引動煞氣異象十分驚疑,但眼下也無法再做追問了,若等到岩舵主發現不妙,親自下來發現此時的情景,她必定性命難保。
心中略作思索,葉純陽已是有了定計,最後看了玉婉清一眼,縱身向上空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