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耳朵就拉出去吧。”
青兒有些乏累,不想再折騰,便對小慶子說道。
小慶子將架在木架上的一把大刀拿下來,在磨刀石上來回磨了幾下,刀尖上的光亮晃得人眼睛生疼。
刀起刀落間,小譚悶叫一聲,呼吸雜亂,鮮血從她的臉頰旁直直流了下來。
蓉兒看了不忍低下了頭。
青兒卻看著小慶子的快刀一落,滿意的點點頭。
“按老規矩來。”
青兒說罷,便離開了毛坯房。
蓉兒和小慶子兩人將昏過去的小譚從十字架上放下來,裝進了麻袋裏。
兩人拖著麻袋,從鳳祥宮的偏門走了出去,一路拖到了掖庭局將那麻袋隨便往裏扔了就走。
這一切悄無聲息的開始又結束。
就像一場不值一提的鬧劇。
沈昭衍隨著一路問下來,好不容易到了鳳祥宮,從宮門望去裏麵平靜如常,沒有一絲異樣。
沈昭衍剛走到宮門前,便被一個宮女攔了下來。
“你是哪兒來的,幹什麼。”
宮女一臉囂張,狐疑的看著沈昭衍。
沈昭衍連忙笑道:“今天從承儀堂來的宮女,鄭嬤嬤有事兒找她,讓我過來帶她去一趟。”
那宮女上下打量著沈昭衍,神色詭異,沉默一刻才開口道:“那宮女得罪了娘娘,被送到了掖庭局,你快走吧。”
沈昭衍硬是被那個宮女連連推了出去,她也便不再胡攪蠻纏,又問了一路終於到了所謂的掖庭局。
沈昭衍之前聽過掖庭局。
那裏是比冷宮還要可怕的地方。
是皇宮裏的罪奴被發派的住處。
聽說裏麵的人是在無人問津下慢慢死去的。
沈昭衍停在掖庭局門前,宮門緊緊的關著,漆黑的宮門斑駁不堪,宮門下雜草叢生。
她深吸一口氣,手上一用力,宮門被緩緩的打開。
沈昭衍還未踏進宮門,迎麵便是一股腥臭和腐爛的味道,她不由的捏緊了鼻子,皺著眉頭。
掖庭局內混亂一片,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哭的,有笑的,看起來直叫人背脊發涼。
裏麵的人各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有些的身上還帶著大大小小的傷,每個人的神色都怪誕異常。
沈昭衍心底有些發慌,但還是環顧了四周,卻根本沒有看見小譚的身影。
她又看見不遠處被扔下的麻袋,看起來像是鼓鼓的裝滿了東西。
沈昭衍耐不住好奇,走上前打開了麻袋,小心翼翼的拉開袋子。
眼前赫然是小譚的麵孔。
隻見她的右臉頰上是血跡斑斑的烙印,滿臉被血水洗的模糊。
隨後,沈昭衍便看見她消失不見的雙耳。
沈昭衍尖叫一聲,撒開手,連連的往後退。
然而周圍的人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有人尖叫,依然是有說有笑,有哭有淚,全然不顧。
沈昭衍嚇得一臉慘白,眼睛卻從小譚的臉上挪不開,她看著之前還總是朝氣勃勃的小譚,此時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沈昭衍看著愣神,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趕忙爬起來慌慌的奪門而出。
她隻覺得全身顫抖不已,腦袋裏空空的,忘了自己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