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無憑,本官怎會信你!”李縣令拍案大聲喝道,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大人,民夫有憑有據。”說著沈魏付將手裏的玉佩呈上:“這是那白家雜種昨日無意落在民夫家的,是他錯不了。”
李縣令若有所思,摸著下巴的一縷胡子,眼睛飄忽不定:“這……”
沈魏付見狀,一臉盛怒。這個無恥貪官,還在猶豫什麼?!
“若大人不給民夫討回公道,待民夫用盡一切辦法,告上朝廷,將你們一並殲滅,懲惡揚善!”
李縣令聽罷,心想這沈家農夫長著熊心豹子膽,若惹急了必定免不了麻煩。他思索片刻後,清了清嗓子:“將白家公子壓上衙門,關進大牢,待後發落!”
隨後又看向沈魏付,有些漫不經心:“你先回家等消息,明日本官再審理此案。”
沈魏付有些狐疑,本還想著繼續求著那李縣令,卻硬是被衙門的官兵推了出去。他無奈的甩手抹了臉上的淚,恨恨的離開了衙府。
夜色朦朧,皎潔的月亮細如銀針,淩冽而寒氣逼人。高空寒寂無聲,街道上卻一改往常,稀稀落落的聽見吵嚷聲。
“快!快追!”一幫身穿官服的官兵,手中握著火把,沿著古木縣的小道,一路跑來。
前麵百米開外,一名男子帶著一個小女孩拚命的奔跑。男子不時的往後看,官兵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而此時自己和女兒因為跑了太長的路,呼吸開始紊亂,氣喘籲籲。
沈魏付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氣躲開官兵的追殺,他一把抱起沈昭衍,拚了命的跑向驛站。
他眼底濕潤,抱起小女孩放入馬車棚內:“昭衍,日後你一定要出人頭地,將惡人繩之以法。”
為父對不起你了。
男子此時悲慟莫名,但緊急的情況讓他保持理智:“等到了堯縣,去那裏的驛站找你的叔父,他會留下你的。”
沈昭衍泣不成聲,她不明白為何一夜之間,曾經溫馨的家變成了這般模樣。
“爹爹,那你呢?”
男子的聲音有些哽咽:“等爹爹安全了就去找你,好了,快走吧。”
說罷他不再看一眼小女孩,讓車夫快馬加鞭,站在原處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終是忍不禁落下淚來。
兩行熱淚劃過沈昭衍的臉頰,她席地而坐,輕輕的撫摸著冰冷的石碑,不知不覺竟是已經天黑。
此時沉浸在悲傷中的沈昭衍,全然不覺身後兩道黑影閃過。
景煥和譽賢身手敏捷,身輕如燕,躍入了繁茂的草叢中蹲下,往過來的方向凝神望著。
譽賢四處張望一番,竟是看見幾步遠處有一道身影:“煥兄,那兒好像有人。”說著指向那個人影所在的方向。
景煥朝那方向望去,隻見一個人蹲坐在那裏,但由於一片漆黑看不清是何人,隻能模糊的瞧得見消瘦的背影。
他不假思索的一躍身,落到了沈昭衍身旁。
沈昭衍還未回過神,已經是被那人一把抱起,躲進了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