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厚本能的去抓取那些煙燼土灰,但抓在手中,卻是隨著一股紫煙而逝,朱鵬的築基靈火紫宵陰炎,除了因為築基地特殊而融入的時空之力外,其本身也修者功行九轉後的極高階靈火,消彌氣勁焚化生機,效果極為可怖,若不是樂厚的陰陽萬化大·法立意實在太高,每被朱鵬斬到一劍,便都要付出相當多的真元才能將紫宵陰炎迫散。
而司徒羽幾經出手真元消耗量實在太大,這一次又在突兀之下被朱鵬一劍刺中了胸腹要害,實在沒得迫散真元了,所以便紫焰焚軀而死,就連自爆的資格也無。
看著自己的師兄在自己眼前被焚成了一陣煙氣,樂厚一時間呆愣,而就在他呆愣愕然的短短時間,朱鵬已經自其胸腹抽出骨劍,在其身上連斬了數劍之多,樂厚渾身上下陰陽黑白光氣縈繞閃爍,但隨著傷勢的越來越多與越來越重,此時此刻已經漸漸的暗淡。
任何意義上的不死之身都是要有能量消耗的,樂厚的陰陽萬化大·法同樣如此。
他緩緩的回頭,直視著猶自揮劍劈殺的朱鵬,此時此刻朱鵬渾身上下有淡淡的紫意與縈繞糾纏的磁煞電光,氣道與體道之力首次在朱鵬身上體現的如此完美,不但不互相牽製影響,甚至還互相助益補充。
隻是,這卻並不是什麼好事,而是朱鵬的氣道與體道力量都已經衰竭到了一定地步,單一存在甚至已經無法維持朱鵬的肉身騰空了,此時此刻,兩者之間才會融合的如此完美。
“沙……”便好似肉與烙紅金屬之間的接觸,事實上也與之相近,樂厚回頭後反手揮上,以掌心擋住了朱鵬斜上劈下的骨劍,血水自手掌的傷痕流出,與骨劍之上的紫意與電光相觸,直接便被焚成了陣陣煙氣。
隻是樂厚不管不顧,他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灼傷極重手掌,隻是定定的盯視著朱鵬,看著他那一身的破碎襤褸,一身的創口傷勢,甚至於那一雙因為過度使用,而已經漸漸失去神采,便好似一對缺乏生氣紅水晶般的妖異雙瞳。
“其實,你早就支持不住了吧?
其實你現在傷重的隨時都會死吧?
其實你融入身體裏的劍骨龍意早就已經開始造反了吧?
那麼……為什麼你還不去死?甚至還不顧一切的殺過來,殺了司徒師兄?”
樂厚眼眶瞪裂,額綻青筋的如是怒吼,他的口水甚至都直接噴在了朱鵬的臉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心空。”
“嗯?”
樂厚根本就沒想到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意識迷離的朱鵬還能回應言語,他隻是單純的咆哮宣泄並為最後之搏殺積蓄最後的情緒力量而已,他覺得自己若是朱鵬,應該趁著時候趕緊再砍自己兩劍,而朱鵬卻突然回答了,而且是正麵回答:“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心空無為,所以意之所至,無不為。在這種心境狀態下,我可以做到我自己都為之吃驚的地步,便如此時。
你說我早就應該支持不住了,但我支持住了,我受創之重早就應死,但我偏偏就是不死,禪光佛劍在我體內早就造反,龍之意魄影響我的血脈甚至輻射我的骨骼,但我偏偏就在真元不足,氣血不旺的狀態下將之壓製甚至條理、控製……
我思來想去,最後隻能歸於我此時的心境:“心空無為,故而無不為。””
如是言語,全都是真話,但傳入樂厚耳內,卻隻是放屁而已。
“我管你什麼心空無為,我隻求殺你而已。”雙手推出,陰陽大化,但這內含驚人威力殺傷同樣驚人的雙掌拍擊,卻被朱鵬手中的骨劍以傾斜殺入,然後隻是紫焰劍光一絞,雙掌之間的陰陽魚圖便全麵潰散了。
朱鵬真的沒有欺騙樂厚,如果說在之前戰鬥中,他心中還有豪情與術算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真的稱得上是“心空無為”,真元幾乎打空,氣血幾乎竭盡,就連心力都在體內龍意的咆哮與衝擊下,開始疲乏潰散了,心空了,朱鵬之劍術越發空靈淩厲,殘餘之氣脈真元,越發的運轉無礙,心體氣自由,此種狀態,被佛家稱之為:“大自在。”
心空無為者得大自在法,劍仙有道:“劍心,劍意,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