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哪裏知道韋小寶的誌向,他兩個女人都搞不定,卻又哪裏比得上韋爵爺七房美妾?”
牽著自己的小孫女在鬧市上行走,周老頭念讀著現代版的“燕雀焉知鴻鵠之誌”,就在這時,天上有一道劍光滑過,卻是一個剛剛完成築基的修士,在手忙腳亂的練著禦劍飛行,四周的凡人幾乎都跪了下去,一方麵是表達心中的敬畏,另一方麵,卻也是怕上麵那個手忙腳亂的修士掉下來砸到自己。
對於修者來說摔個跟頭,但一旦砸到凡人身上,那便是一場血案,而且還沒地說理索賠去,死了算白死不說,若是碰到個不講理的,還會因為衣衫被汙而大為光火,那時再死多少人就沒說了。
唯有周老頭,在四周伏倒的人群中就那麼站著,他的目光死死盯在天上那道搖擺的劍光之上,眼內,射出的卻是熾烈若火的渴望。
修仙、修仙、修仙,這個六十幾年前,縹緲不已的名詞,卻是現代唯一出人頭地的機會,一入仙道,哪怕隻是進去打兩年雜,那出來時也能混上一身官吏職司,若是再有幾分資質,學上一兩手法術道訣,那就可以在這血魄外城內橫衝直撞被人稱之為仙師了,甚至殺個把人都不算犯法了。
當然,一入仙門,其內深似海,孤高路遙,進入其間後再走出來的,十個裏有九個半都不會再回凡人的聚集處了,不是因為不屑,而是不願看那種弱小與腐朽。
曾經,血魄外城有一個和當地痞首仇深似海的人,兩人共同愛上一個女孩,而最後,那個女孩卻落入了那個痞首的懷抱,其中恩怨糾纏無人知曉,但奪妻之恨,可謂是刻骨銘心。
誰知數年後,那個年輕人便因為機緣被測出了仙道資質,進而加入了一個仙道門派,據說他走時的眼神,讓那個抱得美人歸的痞首幾乎嚇破了膽,二十年後,這個幸運兒藝成歸來,看到的昔日仇人,卻是一個因為恐懼與歲月的折磨,而垂老不堪的垂垂老朽,就連昔日記憶中的美麗女孩,也已經變成了一個粗手粗腳,大腹便便的胖婦人了,唯有自己,二十年一瞬而過,時間卻沒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而後,當夜那個年輕人居然在痞首家裏靜坐一夜,最後竟然與那個昔日仇人共同吃了頓飯,飲了杯酒,然後便拂衫狂笑而去。
所謂:“曆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恐怕最適合的便是這情形了,因為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所以相逢一笑,前事盡去。
終於,那道劍光在視野之極限消逝,鬧市中漸漸又恢複了熙熙攘攘,隻有那個周老頭依然在呆呆的立著,木木的看著天穹,卻似乎丟了魂般。
“爺爺,爺爺”最後,卻是小孫女嫩嫩的聲音喚回了老者的心神,周老頭驀然驚醒一般,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這裏站了許久,趕緊拉著小孫女想快些回家,卻沒想,輕輕的一拉,卻沒拉動。回頭一看,卻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在看著一個賣糖葫蘆的流哈啦子,前襟都已經半濕透了,想來這哈啦子,已經流了許久……
夜半時分,一番折騰的周老頭終於帶著心滿意足啃糖葫的小孫女回到了家中,隻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家宅四周似乎安靜的有些過分,其四周似乎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蔭翳灰暗,竟然給人一種巨獸張開血口在那裏等待的感覺,讓周老頭一時間猶豫著,竟有些不敢回家。
隻是半晌的遲疑後,卻又不能不回去,不說多年積攢的錢財,隻說那兩卷秘冊的存在,就已經讓周老頭不能不回去了。
走入宅院,今夜之四周雖然安靜的有些過分,但房間內光線灰暗,門房也沒有被人撬鎖的痕跡,這些多多少少都讓周老頭放鬆了一些,但片刻之後,一聲驚恐的嚎叫便響徹了整個民宅區,詭異的是,即便如此嚎叫聲響,整個民宅區,依然是一片的昏暗,別說人,似乎連一隻老鼠都沒有被驚動。
“呃,對不起,看得有些入神了,一直沒點燈火,嚇到你了吧。”
隨著溫和淡然的話語,那個漆黑的身影未曾稍動,但房間內的四周燈蕊卻突然無火而燃,片刻之後,周老頭漸漸適應光線的眼瞳看到了一個一身黑袍的年輕男子,此時此刻,他正輕輕翻動著一卷老舊破損的古籍,這本書周老頭卻是極為清楚的,正是讓自己成為知名說書人的秘卷書:“《天龍八部》”。
周老頭今年已經七十多歲,卻是前一紀元至今所剩不多的遺老,他多少認識些字,於是才能憑借機緣得到的兩本前一紀元的名著古籍,進而成為一個知名的說書人。一本《天龍八部》一本《笑傲江湖》,更是他最受人歡迎的兩個段子,文字優美,劇情高潮迭起,再加上他還算不錯的口才,在當今社會背景下,真是想不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