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當年即使我曾祖父去世之後家境也還算是殷實,但是他總是讓我爺爺捐糧,捐錢,甚至廟會都會讓我爺爺捐點,再加上我爺爺隻會讀書,不會經營,家道很快衰落下去,到了解放時候已經家裏原本的數千畝良田早已敗光了,隻剩下三是畝的薄田旱地,**********期間也隻能算是中農成分,家裏人反而免去批鬥之苦。
關於柱子大爺的出生何年何月沒有人知曉,從哪裏來也無人了解,就是他為啥要歸根於我家,別說我,我爺爺都不知道,從我四五歲記事的時候,他就待在我們家了。
我們小孩子經常問他“柱子大爺,你今年幾歲了”
“九十九”,柱子大爺笑嗬嗬的回答
再過一年後我們又問“柱子大爺你幾歲了”
“九十九”
······
後來到七八歲的時候會算數了,他還是會說九十九,
“你又騙人,你都一百好幾了,你都說九十九好幾次了”
“可不敢這樣說”柱子大爺原本笑嘻嘻的臉色猛然變得陰沉,眼睛瞪完我們,手中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物件,好像是半塊印章,雙手不住的摩挲著,轉身往他的住的老屋走了。
小時候也沒有什麼的玩的東西,幾家的小孩子都是在老屋子裏麵玩耍,老屋子是當年曾祖父所建,分為三層,最上麵是個閣樓,每次都會把老樓上下兩層翻個底朝天,家裏大人自然是沒少收拾我們,卻從沒有改了我們的習性,直到七歲那年,柱子大爺不在,我們隔壁的小胖跑到了柱子大爺的屋子裏,翻出了一塊黑色的狗皮,那塊狗皮我現在還記得,就像是活的一樣,皮毛鋥明瓦亮,鮮活鮮活的,狗皮被翻出來之後被小胖頂到頭上到處瘋跑,就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誰都攔不住還咬人,大人上去也不行,夕陽時分,柱子大爺回來了。
“你們這群不知深淺的崽子,什麼東西也往頭上戴,作死不成”說完從懷裏掏出那半塊印章照著小胖的腦門上就是一下。
“哇”小胖這才哭出聲來。
“好了,好了”大家這才放心下來。
小胖被其父母抱走,從此大家再也不敢去柱子大爺的屋子甚至老屋子也很少去了,但是他的那半塊印章卻是讓我十分好奇,總是向他打聽,那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就是不肯吐露,寶貝的很。
後來慢慢長,心智早已不複當年,那半塊印章早已忘記。
再後來上學學了采礦專業,對礦石,對地貌甚是歡喜,總想著出外觀山嶽,踏瀘川,采集一些礦物化石。
大三暑假我從王屋山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袋子棗紅色的石頭,我也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神什麼東西,又是如何形成的。回來的時候正好讓柱子大爺看到了,隻見他看著我手中的袋子兩眼發直,許久都未回過神,然後把我叫到他的屋子裏。
柱子大爺讓我坐下,然後從懷裏掏東西,嘭”一個物件被他扔在了桌子上。
那半塊印章,我多年沒見著半塊印章了,我印象中那可是柱子大爺的寶貝,平常都是不離身的,如今卻被他摘下來,遞給了我?
“知道你手上拿的那袋子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隻是覺得好看”
柱子大爺手捏著血色的石塊,在光下翻過來覆過去的的看,久久才緩緩的放下,同時歎了一口氣,“哎,這叫天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