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心底有什麼在顫抖,沈印定定地望著那個人。
那個人起身,身材高大壯碩,行動卻是說不出的從容優雅。亞麻長衫,中長的發,濃密的眉,幽深的眼,高挺的鷹鉤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一股邪氣,更有一股掠取的霸氣。那人走過來,一手捏住沈印的小臉,冷聲道:“舌頭伸出來!”
沈印不從,緊緊閉上嘴。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你身上的毒解得怎麼樣?”那人又說。
沈印才紅著臉伸出了舌頭。
那人左右看了一下,說:“身上的寒氣散的差不多,待會再紮幾針將毒母引出來就算徹底根治了。”
“謝謝你。”沈印見此人似乎沒有惡意,也便卸下了心防。
“錯,是我該謝你,而不是你謝我。”那人卻道。
沈印不解。
“我叫秦磊,是已死之人,但那隻雪玉簫的主人救了我,叫我在這裏等竹心笛的主人。”
雪玉簫、竹心笛?
“你是秦磊,孔雀山莊的那個秦家的秦磊,秦放的哥哥?”沈印想起那個從大樓跳下去的殘廢了的秦磊,人人都說那個人不是秦磊,所以這個人才是?
“除了秦家的當家人,誰能給你解九黎寒毒?你叫什麼,秦家現在怎麼樣?”秦磊立身望遠,悠悠的問。
“秦……秦家……”秦家算得家破人亡吧,沈印不知如何開口。
“秦家跟沈家沒有聯姻是不是?秦放是死是活?”秦磊咄咄逼人的問。
“沒有聯姻,秦放……屍骨無存。”沈印據實回答。
“哼,不可能,當初我願意留下來,是因為那人保證過我跟我弟弟的性命無憂,我們秦家是絕地反擊的關鍵,他不會讓我弟弟就這樣死的。”秦磊用鮮花串成的花毯蓋住沈印,將其扶出浴盆,而後一手將盆內的水全部潑灑到河裏,花瓣紛紛浮出,分外美麗。
“你說的那人?”欲問又不知從何去問,沈印想起河池裏輕舟上的那個邊昊宇,執起她的手,說我們有相同的手紋,那麼的溫和又那麼的憂傷。
“與其說他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影子,那時我被我弟弟推下山穀,本來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一支簫托起了我,將我送到這裏,這麼多年孤獨的等待,你總算沒讓我失望。”秦磊揚眉,剛剛還冷冰冰的人竟然是笑了。
他笑起來可真迷人,濃濃的男人魅力,他明明跟秦放是雙胞胎,可是他看起來年輕許多,而且一個霸氣自信,一個謙卑憂鬱,氣質上又相差萬裏。
“我能幫你什麼?”秦磊看似很有注意的人,卻對沈印抱很大希望,這讓她感到亞曆山大。
“你能帶我出去,重振秦家家業!”秦磊毫不猶豫地說。
“我?我們怎麼出去?”沈印這才意識到這個嚴峻的問題。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有法子,你跟著我就行了。”秦磊道。
“可是我還不想這麼早出去,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出去又要麵對那個人,麵對那種想愛又不能愛,想離開又離不開的困局,沈印覺得好累好無力,也許靜靜地待在這個地方會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