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裝自己就是端著自己靚別人的眼,老話說“女為悅己者容”。沈映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著白色的華麗漢風長裙,白色珍珠墜的木簪子將發髻斜斜挽起,讓她看起來高貴中不失俏麗,雅致裏還有一股出塵的清冷。看著鏡中的自己,沈映有些呆住了,原來自己也是可以這麼高貴優雅的;同時她又想起那幅畫中的“神女”,那麼悠閑自在地美著,是故意忽視別人的愛戀嗎?如此,她又是多麼殘忍呢,不愛又不讓別人愛。可是……沈映瞥見鏡中那個男子的身影,他斜靠在門口,雙手插在口袋裏,目光凝視在她身上。
沈映轉身,雙手叉腰,怒視著他,“淩冽,我是你的寵物嗎,為什麼要被打扮成這個樣子?”
淩冽笑得有點傻,“哈哈”兩聲,健康色的臉上偷偷染上紅潤,“你不喜歡嗎?很好看啊,真……真的。”
“我不喜歡!”沈映將發簪撤下,長發順勢散開,踢開腳上的高跟鞋,轉身想進更衣室把衣服換下來。
淩冽邁步上前,從後麵分別捉住沈映的兩隻手,“生氣了嗎?怎麼辦,你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動人!”淩冽埋首在她的肩上,一股馨香讓他原本清醒的腦子越來越迷糊。
沈映扭頭,淩冽的唇就勢湊過來,沈映忙側過臉,淩冽拉緊沈映,雙臂將女孩鎖進自己的懷抱。“不要總是讓我難過,好嗎?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怕我有一天會做出傷害你的事,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可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淩冽,我怕我隻會讓你難過。”沈映試著扒開腰間的鎖住的大手,不期然又碰上那把古銅色鑰匙。“你若離開,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黃衫男子,將鋒利的短劍比在胸前,白衣女子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懼色,將手中碧玉笛一揮,男子的短劍墜地,“叮當”響的刺耳。沈映像被燙了一樣遠離那把鑰匙,心中歎息,“儀歡啊儀歡,你到底是造了多少孽啊!”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參加慶典呢,再說你也還沒準備。”沈映輕輕拍打著淩冽的手。
淩冽的臉上漾開溫和的笑容,“我不需要準備,我肯定是隨我父親穿軍裝。還沒見過我穿軍裝吧?”
沈映搖搖頭,回身與淩冽麵對麵站著,一抬頭才發現這個人的眼裏全都是自己。沈映愕然,心卻是疼不可支。
慶典是在西鳳樓舉行,這個中國古典式樓宇建築,今日被裝點地分外富麗堂皇。宮燈引路,稻香撲鼻。西鳳樓內一樓原來的餐桌撤掉,搭起了戲台,台上綢帶鏈接到各個樓層,沈映抬頭看了一下,共有四層樓,樓上分隔都是雅間。淩冽把她帶到三樓,說:“現在還早,你先在房間裏休息一會,我去上麵看看我父親到了沒。”
沈映也有些累,便靠躺在沙發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沈映見一白須老翁正癡醉地聞吸著稻米香,沈映也跟著聞了一下,感覺特別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沈映走近老翁,甜甜地笑著問:“老爺爺,你好,你在這裏做什麼?”
老翁笑容可掬地轉身,一見沈映嚇了一跳,趕忙匍匐著跪下,“參見儀歡神女,小仙不知神女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神女見諒!”
沈映見這老者竟朝自己跪拜,嚇得也跟著跪下,“您快起來,老爺爺,我哪敢受您一跪!”
“神女快快請起,小仙惶恐!”老者嚇得更厲害,一頭叩在地上再不敢起身。
“喂,我起來了,你也快起來啊!”沈映沒法子,隻得站起身,想象著真正的神女會怎麼做。
老者也瑟瑟起身,但腰身還是拱著,“今日是人間年關、慶祝五穀豐登的慶典,神女既然到來,可否為小仙納香,賜福於這方百姓?”
沈映抓耳不解,“你剛剛叫我什麼?”
“儀歡神女,您是三十三天之外的高階神祗,可能您是因為輪回人間忘了自己的身份。”老者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