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桐聞言,內心是震驚的。
她從來不知道,徐小倩竟然是這樣長大的,也從來不知道她竟然受過這麼多的磨難,忍不住地問道:“那現在你家阿姨她……”
“她不在了,得了病,我繼父不給她看……”徐小倩語氣平靜道,“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就在我跟小韓分手的那一年,她解脫了,我得替她好好活著,不是嗎?”
“小倩……”楊曉桐握住她的手,無比同情道,“你好好的,就是對阿姨最大的安慰。”
“不好意思,我唐突了。”徐小倩優雅地擦了擦眼角,臉上很快恢複了冷豔的笑容,“我不該對你說這些的,抱歉!”
不得不說,人跟人的緣分是很奇妙的。
徐小倩誰都不信,唯獨信任楊曉桐,她覺得楊曉桐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就算知道了她的過往,也不會嘲笑她,也不會看不起她。
事實的確如此。
楊曉桐對她充滿了憐惜和同情,甚至,恨不得把小韓抓過來,讓小韓把她娶回去。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
徐小倩手機響了,她起身拿了包,衝楊曉桐擺擺手:“我走了,以後再聊。”
說完,踩著高跟鞋蹬蹬地走了出去。
直到她背影消失不見,楊曉桐才舒了口氣,起身走了出去,回房間後才九點鍾,給容叔打了電話,管家說容叔在白龍寺,得正月裏才能回來。
楊曉桐有些犯愁。
大雪天的,她去爬白龍寺那九十九道石階?
話說容叔怎麼這麼喜歡住寺廟啊!
想是這樣想,但楊曉桐還是背著包坐車去了白龍寺,好在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石階早就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去白龍寺的人也格外多,問了問才知道,大家都是去白龍寺賞雪觀梅的。
白龍寺裏的確栽了許多梅花。
楊曉桐便隨著人群去了前殿上了香,又熟門熟路地後殿找容叔,容叔依然是唐裝裝扮,正在梅樹下打太極,見了楊曉桐,額頭的皺紋深了深,頗感意外道:“小丫頭,你怎麼來了?”
“我來帝都參加個活動,想容叔了,就過來看看您。”見他額頭出了汗,楊曉桐取過掛在梅樹上的白毛巾遞給他,笑道,“我從家鄉帶了幾款茶,想請容叔嚐嚐。”
她想過了,如果說特意從家裏來的,難免太帶有目的性了。
如果說順路來得自然些。
“清遠茶很有名的,那我倒是要好好嚐嚐了。”容叔還是那麼平易近人,他接過毛巾,擦了擦汗,領著楊曉桐進了廂房,廂房裏生著火盆,炕桌上還有一盆尚未融化的雪,容叔笑道,“你來巧了,這是我剛從梅樹上取的雪,正準備煮茶呢!”
說著,便撥了撥炭火,把泥盆放了上去。
“那太好了,我學過茶藝,剛好給您露一手。”楊曉桐暗自竊喜,放下背包,取出帶來茶葉,放在炕桌上,容叔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小小年紀,還學過茶藝?”
在他印象中,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喝茶了。
而是喜歡喝飲料,喝咖啡什麼的。
“對啊,因為喜歡喝茶,就學了學。”楊曉桐挽挽袖子,把茶具擺好,耐心地水燒開了以後,過濾了一遍,洗茶,高衝低斟,這些她在家裏已經練過很多遍了,自認沒問題的,看得容叔直點頭,他相信她的確是學過茶藝的,嚐了嚐她帶來的茶,也的確是好茶,很是開心道:“剛巧一會兒有客人要來,你就留下給我們一起喝個茶吧!”
楊曉桐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