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一路上已經漸漸忘卻悲傷,可一想到此行目的眾人一時都又心中陰鬱,都是默默無語。
一行人緩步走進林間,終於在林中尋得一塊小小的空地。隨即眾人很默契的止步了。柳紅煙也從天耳的背上下來輕聲道“我們就在此處讓師傅法身長眠吧。”
“嗯,就如此吧。”天耳說完,頸上入珠一道藍色幽光***向地麵,隻見,地上土石自然分開,形成一個土洞。隻見一個一尺有餘的玉瓶緩緩落入其內,那玉瓶散發著微微的白光,不時便進入土洞,緊接著大地開始散發出淡淡的藍色綠色光輝,一閃即沒,隨後那土洞自己閉合了,恢複道先前模樣,仿佛不曾動過一土一石般。
柳紅煙看著自己師傅終於能得歸故裏,心中多了些許安慰。可又想到師傅他老人家心地善良,為人直爽,卻還是死於非命,一時覺得心中感慨萬千又悲傷不已。清澈明亮的眉目頓時蒙上了薄霧。
寧越立在一旁也是麵露苦楚,眼神中充滿了疼痛和迷茫。心中又想起那靈山門的所作所為,頓時恨意洶湧。隻恨自己沒有通天本事,不然立時殺上山門,殺他個天昏地暗,想到此處更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倍努力,勤練不輟才行。天耳也是呆呆的坐立一旁,望著那沒有墳塚的地麵,終於看了一會後,還是輕輕歎息了一聲。
“天耳,我們不給師父立個墓碑麼?”柳紅煙緩步走近師父法身安眠的地方。
“不用了,老倌交待過,墳塚石碑是那火性之物,玄門中人身故後是不能要這火性之物的。”天耳看著那一方地麵,淡淡的說到。
“那若是以後天長日久,我們找不到這裏來祭拜怎麼辦呢?”柳紅煙聽到天耳的話後倍感失落,故有此一問。
天耳聽完後仿佛想起什麼,突然轉身對立在一旁,一直無話的寧越說道“寧越,老倌說,你學過那淩霄閣中的化生之法,他讓你在他長眠的土地上化一株扶桑樹。”
寧越聽完,心中先是一驚,繼而很是愧疚,原來師父他都知道啊。隨即不在言語,立時手中紫光閃爍,一個紅棗大小的紫珠飛離寧越手心,緩緩落下直至沉入地中。不時天空中便出現那一隻三足鳥悠悠盤旋,那地上一起拔地而起兩株桑樹,一直緩速增長,直到高過近旁所有樹木後方才停止。
天耳和柳紅煙見寧越還有這般神通,一時都覺得驚歎不已。柳紅煙見著破土而出的兩株桑樹甚是疑惑,便問天耳“為何這扶桑樹是兩株桑樹呢,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天耳輕歎一口氣道“扶桑樹是由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成。相傳太陽女神羲和大神為她的兒子金烏,也就是剛才我們看到的三足鳥了。金烏從此處駕車升起,便是我們看到的太陽了。也說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隻是後羿站在上麵射日,將其踩斷,人神冥三界才難以聯絡的。而其實,這扶桑樹也是一個龐大的族群的,這棵小扶桑便是扶桑族群中的一棵。老倌要此樹,我想必是答謝他那雀鳳金烏之力吧。”
寧越和柳紅煙聽完互相對望一眼,默默無語,隨即寧越望向這扶桑樹,淡淡道“也好,以後我們來祭拜他老人家也好尋找。”
天耳聽完,也是靜靜的看著扶桑樹,半響才道“不知我們下次來這裏是什麼年月了。”
柳紅煙見事情已經辦妥,便問道“天耳,你以後有何打算?”
天耳慵懶的躺倒在林間空地上,朗聲笑道“如今老倌作古,我還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寧越柳紅煙都聽出話語中的酸楚意味,寧越便道“天耳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尋我父母吧。”
天耳聽完似又想到什麼,突然道“哎,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老倌還交代過我一個事情,就是幫助你尋你父母,還有那寒凝琥珀!”
柳紅煙聽罷,心中疑惑便問“寒凝琥珀?那是什麼?”寧越也是和柳紅煙一樣。先前沒聽師父提起過。
天耳見狀,心道還是我先入為主了,便把當年寒凝琥珀失竊的前後經過說將給二人聽,二人聽完臉上疑惑卻不減,又追問道“那寒凝琥珀有何用?為何要尋呢?”
天耳翻身起來,見二人滿腹疑惑,便道“你們別急,聽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