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心裏“咯噔”一聲,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元帥,任務完成了。”玫瑰稟告道。
“辛苦你了。”趙忠誠隨意說道,想了想,問道:“你怎樣看?”
“要不羅如烈是個白癡,要不這一千頭顱是故意送來的,但我想應該是第二種。”
“唉……”趙忠誠歎了口氣,“他是在等變化,老夫也隻能陪他等下去,明日公主就要到了,你回去準備一下。”
“是。”玫瑰正要離開,但瞧見元帥臉上的疲憊,靠過來,跪了下去。
東胡州終於到了。
謝絕了東胡州郡守的熱情挽留,楊倩雪眾人馬不停蹄的趕往軍營。從路上已經收到了戰爭開啟的消息,眾人無不心急如焚,一股腦的趕路,生怕誤了戰事。
天氣轉冷多日,天色陰霾,似欲下雪。楊倩雪身著白色貂裘大衣,內心和天氣一樣壓抑,總感覺要發生什麼,連續趕了兩天路,臉色有些疲憊。李太尉還是一襲單衣,背上的陽劍源源不斷的傳來暖意,扭頭勸道:“這裏好好的,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從踏上東胡州土地的一刻起,那股躁動變得無比強烈,甚至比我被擒的時候更強烈。”
“有我呢!”李太尉握住了她的手。
心中暖意升騰,楊倩雪露出了個甜甜的微笑,是啊,上次是自己一個人,這次還有他在身邊,“但願我多慮了。”
午後終於趕到了東胡軍營。
正值非常時刻,一切從簡,迎接儀式自然也不例外,玫瑰率領幾名將軍在十裏外恭候,遠遠看到公主的隊伍迎了上去。
楊倩雪策馬過來,打量了這幾人兩眼,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等他們開口,先聲說道:“邊走邊說。”
帥帳內,看到老元帥後內心那股不安終於減輕了些,楊倩雪禮貌的問候了幾句就切入了正題,得知事情經過後眉頭皺了皺,“這麼說薑國的那些狂熱分子這次是名正言順了。”
“既然是狂熱分子自然不需要名正言順,恐怕這也是西胡拋出來的一枚煙霧彈。”趙忠誠緩緩解釋道:“老夫隻是不明白他們哪來的信心,要知道東胡西胡幾十年來雖無大的爭端,但也兵戈不斷,彼此相互了解,雙方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並且防禦設施早已完善,強攻毫無勝算。”
楊倩雪揉了揉眉,“我來這裏隻是傳達陛下的旨意,陛下的意思是:軍情部署元帥一切照舊,如若西胡進攻擊退則可,不要追擊。”
玫瑰想說什麼,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又閉了嘴。
楊倩雪瞧在眼中,“當然,軍情瞬息萬變,元帥想必心中有數,父親遠離邊界,做的決定不見得是對的,元帥自然可以不予理會。”
趙忠誠詫異的瞧了一眼,心裏想著君臣父女間的隔閡果真已經有了大的裂口,但又為何在老夫麵前表露不滿?老夫隻求邊疆無事,告老還鄉,中樞的事情還是不過問的好。
楊倩雪笑了笑,“我作為欽差來到這裏自然還有另一份任務,雖說不是什麼正事,陛下既然吩咐了,該辦的還是要辦。”
趙忠誠麵露疑惑,他隻記得公主來此是替陛下傳遞一些旨意,欽差的身份自然是用來代替陛下視察情況,難道還有別的深層含義?
“元帥想多了,您忘了鬧得沸沸揚揚的清譽門事件,最終在朝堂上澄清後陛下當堂說的話。”
這一提醒趙忠誠知道說的是什麼事情了,嗬嗬笑道:“這是自然,時機正好,陛下還是很有遠見的。”對玫瑰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城裏采辦魚肉,然後告之全營明日正午公主代陛下犒賞全體將士。”
東胡軍營總共有十萬將士,光飲食就是一大筆開銷,商機永遠會被聰明的商人捕捉到,經過一係列的競爭,東胡州城內自然有了專門供給軍營食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