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得不讓他想到了安可舒,不,應當是米紓了,他也曾說過在曲家的墳地裏有某樣東西是隻有自己才能碰的。
可那晚的曲家祖墳沒米紓想的那般好進,易一燈也隻能在外圍便望而卻步。可能,那東西早就被簡竹拿走了也說不定。
七門,七家,當是那塊各家都有的玉印吧!
可惜了,他沒能見到便暈厥過去了。
“屠村。”慕七七對他說過這個字眼,可是蕭何自認為沒辦法把這個詞彙與自己聯係起來。
他是個長相清秀的男生,與同齡人一比看上去甚至還有些柔弱,他才十八,骨骼還是個沒長開的孩子。斯斯文文的一人,一眼望上去便有股子書生似的呆子氣。
蕭何被關在籠子裏,這裏好像是深山了,前排的兩個警員一個開著車一個則是專心致誌的抿著小酒哼著小調。
他們有說有笑的聊著,兩人像是很久沒洗過澡了身上都開始泛著股醋酸味了,開車的那位但沒喝酒而是點著了煙,整個車廂裏混雜著各種味道。
嗆人,作嘔。
“喂,小子。”那喝酒的人趴在籠子前,滿身的酒水奔著蕭何而去。
車好像是開到深山裏去了,也沒人認為他會中途跑下去。這荒郊野嶺的,似乎也就這一輛車會押送犯人的警車出沒。
若是逃進了山裏,沒法生存不說卻還要麵對各種野獸的襲擊。人嘛,特別是像他們這種惡人,都是想著好死不如耐活著的道理的,不然哪有“禍害遺千年”的說法呢?
“要不要來口?”那人性子還比較豪爽,隻是剛就著大蒜喝的酒,氣味實在是暈的蕭何說不出話來。
“你理他作甚子麼?”那司機呷了口煙,扣扣索索的幾聲響也像是在吃著東西,“咱們自個兒都快過不去了。”
“他這瘦不拉幾的,還是個孩子,能是個惡人麼?”那人道,“反正也過不了多久了,讓這孩子好生上路吧!也算咱積德了。”
“隨你隨你,”司機一愣像是想到了什麼,“娃啊,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我看你不像進黑獄的第一種人,好好想想後事吧!我跟老吳嘛,也沒個多少時日活了,可以幫你收個屍。”
“……”蕭何有些哆嗦了。
這,是慕七七的考驗麼?
他摸了摸自己枯瘦如材的骨頭,確實不像個厲害的角色,更不像什麼屠村的高手。
他又開始將希望寄托在自己手心了,那裏他記得是有把叉子的,可是自己一直也沒遇見過她更別提繞道走了。
“黑獄裏,有女囚犯麼?”
三天了,蕭何說了自己的第一句話。
“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老吳道,“沒有。我們哥倆這二十多年來一直給這送囚犯拉屍體的,沒見過女人。”
“胡說,哪是沒見過女人?明明有女人的,不過不是坐咱這車的人。
一個女孩子,也不知怎麼搞的,在這鬼地方當醫生,給那些十惡不赦的人治病。”
“對對對,就一女醫生,來了這七八年了吧?沒見她出去過。”
“七八年?”是穀安雅麼?
“哪是七八年,老吳,咱啥時候來這的?”
“記錯了,是十年了。”
“小子,要說你想女人了,找盆水看看自己還是可以的。”老趙笑,“反正,你長的勉強算個女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