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分錢那件事,兔子和光頭對杜雲武的態度也有些變化,尤其是兔子,誰能給他弄到錢誰就是親爹,甚至心裏覺得出手大方闊綽的杜雲武在某些方麵比許靜都要強。

這天,趁梁躍軍去廁所,兔子又湊到杜雲武身旁,笑道:“武子,錢什麼時候分啊?”

“想早點拿?”杜雲武看了看兔子,笑道。

“那肯定是啊。”兔子搓了搓手,帶點巴結諂笑道:“武子哥,你要真能把這事辦成了,我和光頭那真是記你一輩子!以後不管有什麼吩咐,刀山火海,絕對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有了一千萬,你還去街頭動刀子?不會這麼沒出息吧?”杜雲武吸了一口煙,悠悠地問道。

兔子愣了一下,仿佛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半響笑道:“武子哥說的是,到時候咱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了,錢多的花不完,誰還幹那種事?”

“嗬嗬,一千萬花一輩子?”杜雲武略帶嘲諷地笑了笑,這些日子,他已經從語氣客套到隨便再到現在的微微有些居高臨下了:“現在的社會,得錢生錢才行,攥到手裏隻能越來越毛!”

“高見!”兔子又愣了一下,賠笑道:“那武子哥有什麼路子?”

“現在說這些太早,以後再說吧。”杜雲武將煙頭輕輕掐滅在煙灰缸裏,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便拿著起身出去接了。

“媽的,還擺上譜了!”兔子看著杜雲武的背影,小聲罵道。

“我看比你靠譜!”光頭看了看兔子,以前在外麵遇到事,他大多會聽兔子的,可是這幾天,他現在杜雲武的處理事比兔子漂亮多了。

兔子哼了一聲,剛要話,見梁躍軍從廁所裏走了出來,便收住了話頭,沒再說話。

過了幾分鍾,杜雲武拿著手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色微微有些異樣。

梁躍軍默默地坐在角落裏的床上,盯著牆上一個不知道多少年前掛東西留下的一個釘子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家幾千萬,但出了國門,他就變得一貧如洗,想買點什麼東西,都得跟杜雲武商量,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他逐漸像變了一個人。身上以前的自信、果斷、風趣都早已經消失,半個多月的時間,一下子像蒼老了十幾歲。

“老梁,出事了,咱們得馬上轉移。”杜雲武過去拍了拍梁躍軍的肩膀道。

“怎麼了?”梁躍軍抬起頭,神情顯得微微有些麻木:“去哪?”

“去哪現在還說不準,但這個地方現在不能呆了!”杜雲武轉頭對兔子和光頭道:“你倆也趕緊收拾一下,咱們倆小時後出門,我先出去探探情況。”

杜雲武走了,兔子悄悄對光頭道:“這小子不會是偷偷自己溜了吧?”

光頭默不作聲地收拾著東西,不理會兔子。

此時,遠在江北省東州市的一個房間內,陳道靜正在端坐著聆聽,神情微微有些沉重。

坐在陳道靜對麵的,正是東州市公安局長霍天泰,他的神情比陳道靜還要沉重。

“霍局長,您走了以後,這案子我們還要不要查下去?”陳道靜用期盼的眼神望著霍天泰。

“當然要查下去!”霍天泰的目光變得炯炯有神起來,站起身擲地有聲地道:“他們越是阻撓我們查,就越明他們心裏有鬼!道靜,這世界不管怎麼變化,但有一條我是堅信的,心裏沒鬼的絕不會怕心裏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