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犯人手裏是有點錢的,隻要“犯了錯”,就會被帶到這裏來,當然,他們不是來受罪的,洗浴、足療,甚至是X交易,在這裏都可以進行。當然還有兩位是專門給三位所長服務的,一位叫玲玲的,那是誰也不能碰,隻能供焦桂賢享樂,雖然接活少,但錢卻並不少賺,除了焦桂賢出手大方外,她還管理著其他的服務員,每個服務員做成了生意,她都要提兩成,另外,還有一個女孩,是專歸兩位副所長的,她也可以在其他服務員的單子裏提一成。至於其他的服務員,當然三位所長也可以隨時上,不過他們一般情況還是都比較潔身自好的,不屑與犯人公用,不過酒亂人性色心陡起的時候就不好說了。

這個活動室的秘密,隻有所裏的三個領導清楚,甚至一般的民警也不清楚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焦所,回去吧,外麵怪冷的。”一位副所長說道。

“媽個比的,你狗日的還能覺得冷?!!你們他媽的還有沒有點腦子!!狗日的,你們還能不能分清輕重?!!!”焦桂賢清醒過來,不由破口大罵起來,第一時間得知陳道靜要來以後,他立即給兩位正在樓上享受的副所長打了電話通知,誰知這兩個玩意竟然遲到了十多分鍾,簡直就是蠢豬!一點也沒有嗅到風向已經在悄悄地變化,以為還是以前黃北的那片天呢!

氣哼哼地把兩個副所長叫到了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就大罵了起來,雖然兩位副所長的年紀都比焦桂賢大一點,但都不敢坐下,低著頭站在那裏被焦桂賢罵的跟兒子一樣……

這兩個副所長都是焦桂賢極力推薦提拔的,當年焦桂賢為了能在看守所一言九鼎一手遮天,采取了各種辦法,將或年輕有能力,或有正義感、有底線原則的副手一一踢走,提拔起了這兩個死心塌地跟著他的窩囊廢。

“你們兩個蠢貨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活動室不接待任何人!”焦桂賢有些氣急敗壞,昨天他剛囑咐了最近要注意,可這兩個蠢貨晚上喝點酒竟然又跑去鬼混了。

“焦所,記者們不是被擺平了嗎?幹嘛還不開張?”一個副所長不解地問道。

“開開開!開你媽的比!”焦桂賢氣得七竅冒煙,恨不能上去踹這個副所長兩腳:“現在是什麼環境了?啊?你倆屬豬的嗎?除了吃就知道配種?媽個比的,明天把所有的服務員全部放假,一個也不許在所裏留!”

“玲玲也走嗎?”一個副所長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焦桂賢望著這個副所長,氣得有些不出話,好半響,才無奈地歎口氣:“走,都走,爺爺,親爺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那副所長還是一臉困惑,半響又問道:“那平時還搞什麼啊?”

另一個也趕緊笑道:“是啊焦所,我們倒沒什麼,但你別憋壞了啊!”

“憋!憋!我讓你嗎的憋!”焦桂賢實在忍不住,手裏的文件夾就砸了過去,又蹦起來衝過去一人給踹了兩腳,指著配合地躺在地上的兩個副所長罵道:“這麼關心老子,就把你們媳婦喊來,老子最近用她們!”

兩個副所長誰也不吱聲了,他們從內心裏恐懼焦桂賢,別的倒還沒什麼,最怕地就是這件事,有次所裏會餐,喝多了的焦桂賢手腳開始不老實,摸這掐那的,兩位副所長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阻攔,隻好在一旁跟哭似得幹笑著。

“還有,最近他媽地沒事就都給我去監舍轉轉,一天至少轉十趟!”焦桂賢的怒火越燒越旺,凡是有利有弊,窩囊廢固然聽話,好指揮,但卻別指望他們幫上什麼忙,自己看不起他們,就連下麵的民警也看不起他們,兔子被打都好幾天了,這兩個窩囊廢居然一點都沒有聽到風聲,完全被下麵的人給架空了!

兩個副所長諾諾地退了出去,焦桂賢餘怒未消,摔了兩個杯子,然後沒脫衣服直接躺在了裏麵的床上,他哪裏能睡著,新局長對他的態度先放在一邊,他現在最愁的是怎麼跟孟如海和許靜交代,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很容易就會產生誤會的。

焦桂賢睡不著,許靜也沒有睡好,當然,當然,睡不好的還有很多人,比如陳道靜,她一整晚都睡的很淺,腦子裏的思緒太多,想有一個優質的睡眠真的太難了。

第二天天一亮,陳道靜立刻帶上厲勝男直奔市委,將屍檢的結果以及昨晚發生在宋其昌院裏的事情詳細地彙報了一遍,然後道:“段書記,現在已經基本能確定是他殺,但是僅憑屍檢結果不足以支撐,與口腔醫院女孩的綁架案雖然關聯度極高,但是也沒有充足的證據來證明,現在唯一有把握的,就是送到市裏去鑒定的遺書,如果要繼續追查,那恐怕還要進一步查找新的證據,不過如果動作過大的話,恐怕會引起一些人的懷疑而暴露市委的意圖,所以下一步怎麼辦,請段書記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