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誠是我在一個酒會上遇到的,那天心情真的很不好。我媽終於找到人嫁了,我並不高興,這對我而言,跟幾年前父親去世了一樣,意味著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我也沒想過要再見那個女人,“媽媽”這個詞並不能讓我感到溫暖,除了是能拿到贍養費外根本就沒別的意義,更別說她停止了對我的供給,害我連大學也上不了。可是心還是很不舍,本想找好姐妹葉希訴苦,不想被她拉去參加她父親公司的慶功派對。我沒有精裝細扮,隻是隨便穿著葉希的禮服,因為兩人身材的差異,這件禮服並不合適。這讓還有幾分姿色的我完全被淹沒了,本來就不引人注意的我在人群裏幾乎成了透明人。而葉希則被父親拉著去見屬於他們那個世界的人,我早就習慣了這樣,拿著一杯果汁坐在一個角落裏孤單的喝著,期待著這酒會能早點結束。就這樣,我遇上了歐陽誌誠,他不小心撞到我,酒灑在我裙子上,他很紳士,遞給我一塊手帕擦拭。我們就坐在那裏有一句沒一句地聊開了,其實我也隻是想找一點事做,這能讓我腦袋不去想別的事。
談話中,我知道他是新加坡人商人,來中國看朋友罷了,前一晚宿醉頭有些暈,但還是被拉來這裏應酬,他跟我一樣,是這個酒會的多餘者。我發現他是一個成功的經營者,有著深厚的商場經驗、曆練,我很喜歡聽他說怎麼去轉戰商海,所以離開時他要了我的電話我沒有反對。接下來的幾天,他會約我出去,我們隻是聊天說話,別的都沒有發生。他很健談,說起話來也是頭頭有道,幾次談話中,他都透露著一個信息,因妻子離世,他很孤單,他需要一個傾聽者。而我,似乎是符合他條件的人,我以為我們會是“忘年交”,沒想到後來他竟跟我求婚,拿著一顆頂級的八星八箭鑽戒,說要帶我回新加坡去,還要讓我念大學。
這樣的故事發生在我身上,跟八點檔的電視劇一樣,隻要我點頭,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但我還是笑著拒絕了,他實在是太老了,要是他再年輕三十歲,哦不,二十歲也行,那我或許會答應。
他很冷靜,重籌在握,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他。他讓我考慮幾天,在他回國之前給他答複。我說好的,但心裏已回拒了,就算我答應,那我爺爺也不答應,可我還是不想一下子拒絕他。
那天之後,歐陽誌誠沒有主動打電話給我,我覺得那隻是他一時的興起,慢慢地也不在意了。而且政府又派人來摧我們快些搬家,我隻顧著看房子,也沒空去想他的事。
現在才遷了新居爺爺就出事了,難道一切都是天意?淚水模糊了我的眼,腦海裏浮現了葉母剛剛的奚落,葉希像公主一樣的站在我麵前,爺爺躺在醫院裏暈睡不醒……讓我臣服的理由太多了,想到這,我慌忙地尋找他的電話,還好最近太忙忘記刪了。我顫抖地回拔著他的號碼,祈求著他還沒有離開中國。
電話終於接通了,當他知道是我時顯然有些驚訝,我問他能找個地方好好談一下嗎?他樂嗬嗬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