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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就到了約定的地點,那是一間情調很好的咖啡廳,每一件東西都貴到嚇死人。服務員過來問我需要什麼,我隻點了一杯水。
醫院又來電話,我不耐煩地說馬上就去交。掛上電話,淚已落下,向門口看去,西裝筆挺的歐陽誌誠下了車,正朝我這裏走來,我急忙拭去眼淚。
他看起來也不是很老,保養得很不錯,整個人顯得成熟而又穩重,頭發染得很光亮,五官端正,他年輕時應該也是迷人過,要不是那額頭上那幾道深深的抬頭紋,他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左右。
他發現我哭過,我沒告訴他為什麼。一杯咖啡過後,我們才進入主題。
當我低著頭,羞怯地問他我們能不能隻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時,他笑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很好笑,像他這樣有錢的老頭,找一個年輕的女子,不是看上她的身體難不成是真愛她啊。這樣的問題隻會讓我看起來更加白癡!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當我沒有說過,我可以跟他去新加坡,但現在他必須救我爺爺,還有幫我騙過我爺爺,不能讓他知道我嫁人了,還有就是要安頓好我爺爺。
他很認真的聽我說完,問我這麼做是不是為了我爺爺?
我知道我要是點頭,那他一定會覺得我更好。但我沒有那麼做,我不能讓我爺爺為我的愛慕虛榮當借口。我告訴他我厭倦了這種窮日子,如果他能讓我過上我想要的日子,我就跟他走。
他的眸就停在我身上,我不知道他在審視些什麼,也許歲月早就讓他嚐遍了喜怒,他總是那樣的冷靜,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我低著頭,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很緊張,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他這麼做,手心直冒汗,我不停地用力一下一下的摩擦。
沉默了一會,他突然開口,說:“我答應你。救你爺爺,還有,跟你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我睜大眼睛傻傻地看著他,我覺得是幻聽。他站了起來,笑容堆徹在他那曆盡蒼桑的臉上,“你還算誠實,這些錢你拿著,我馬上叫人去處理你爺爺的事。”他從懷裏拿出一摞嶄新的人民幣,放在我麵前,我完全傻了,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錢擺在我麵前,是一萬嗎?每一張都是新得發光。
他已起身離開椅子了,我才回過神來,跑去捉住他的手,“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答應我的要求?”
他笑了,有些無所謂,“你的身體我還真沒什麼興趣,對我來說,一個伴侶遠比一個性愛工具重要得多!”
我錯愕在那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是不自然的抽動,他這樣的話,對一個女人的打擊有點重,難道我真沒吸引力?!還是他是在騙我?抬頭看了看天,陰霾,籲了口氣,我似乎聽到自己在說話,冷笑著,我連人格尊嚴都放棄了,為什麼還要在意我的身體是誰的?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他的所屬權還有意義嗎?
電話的震動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抓起桌上的錢,飛奔地趕往醫院……
手術很成功,一個星期後爺爺就出院了。我把他帶到了鄉下,在那裏,我已讓歐陽誌誠以爺爺的名義買了一處房子,前麵還有一塊肥沃的田。爺爺是一個鄉下人,他習慣了鄉下的生活,讓他在城裏生活反倒不安全,就像這一次的車禍。我無法想像接下來的日子要是自己不在他的身邊,他要怎麼辦的?他拚命地把自己拉扯長大,現在我長大了,卻要丟下他一個人,我覺得我會得到報應的!
爺爺很喜歡這裏,說等我有本事了,也在鄉下給他買一塊這樣的地養老,他想在田裏種一些蔬菜,院裏養幾隻小雞,沒事的時候就躺在安樂椅上曬太陽……
我的心好痛,聽爺爺這麼說的時候,我真的想撲在他身上大哭一場,但我不能這麼做,我強忍著淚,隻有那緊握的拳透露我的傷。
我告訴爺爺不用等以後了,他的孫女我有本事了,這塊地就是他的。
爺爺沒有很高興,他問我哪來的錢,我說是公司給的補貼,因為他們要我去新加坡深造。
爺爺根本就不相信,說我連大學都沒有念完,能找到工作還托葉希找的關係,怎麼公司就讓我去新加坡了。
我告訴他就是因為我有本事,公司才要下血本去培養我,讓我為他們賺更多的錢。爺爺哭了,說他沒本事,才讓我成為賺錢的工具,他說他隻希望我能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快快樂樂的就好……
我知道爺爺對我好,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我跪著求爺爺,讓他放我去完成我的夢想,我不想要這樣窮一輩子。我告訴他,我一定會風光的回來,成為了不起的人。
爺爺知道阻止不了我,問我要去多久,我說可能幾年。我也不知道要多久,但我覺得幾年裏我一定能找到回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