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棋小姑娘驚愕地瞪大了眸子,張了張口,複又合上,幾乎是氣得說不出話的情狀。
所有人都說,宋寅成是特別溫和守禮的紳士,是真正出身高貴嚴於律己的翩翩佳公子。
可他怎麼會變成了一個無賴?
分明是他意外發現她今晚喝多了在夜店……跳鋼管舞,無端端地惱羞成怒,莫名其妙把她從舞台上拖下來,然後拖上車子,繼而拖到了酒店的套房,最後拖到了床上?
他哪裏有征求過她的意思,分明是憑借著男人與生俱來的力量優勢,征服她鎮壓她,不顧她是否情願——強行要了她的身子。
扇棋澄澈靈動的一雙眸緊緊盯著他,心裏的絕望情緒越來越滿。
她開始不動聲色地掙紮……
可男人抱著她的手臂紋絲不動,仿佛她努力了半晌的力量壓根不存在一般。
她沉不住氣地哭道,“你鬆開我,你別碰我,別碰我……”
罷了罷了,眼前這個男人年長她十幾歲,是可以做她叔叔的人了。
他既然敢這樣對她,自然是早已想好了萬全之策,既不怕她去鬧,也不怕她告發他。
畢竟宋寅成這三個字的名聲……好到無以複加。
就算她真的對旁人控訴他的暴行,或許最終圍觀的人也會認為她才是勾引宋寅成的狐媚子,小妖精。
宋寅成是君子,所有人都認定宋寅成是君子。
而她是什麼,她什麼都不是。
她是顧家的人,爸爸顧正嶸曾經是威名赫赫的江城首富。
可那又如何,她甚至根本都不姓顧。
宋寅成這樣的成熟男人,既然敢做,自然是緊握底牌的。
她根本就鬥不過他,甚至,根本就不想與他鬥……
宋寅成見她情緒這麼糟糕,不免也有些意外,方才一開始……這孩子並沒有很抗拒的,中間甚至還有幾分主動迎合的跡象。
難道是他理解有誤,抑或是她事前是真的喝高了,失去理智才會迎合他?
她這樣抗拒他的觸碰,他也覺得喪氣,手臂輕輕鬆開了幾分,語氣低落地問,“所以扇棋小姐……不打算答應做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我不配!”
她根本是沒有考慮就直接回答。
男人握住她纖細白皙的腕子,一板一眼地道,“你在賭氣,你在跟我賭氣。你分明是喜歡我的,你甚至……”
自從那一晚於季宅大院人工湖邊的怦然心動。
半年來的時間……
談扇棋對他窮追猛打,大約是把她自小到大與男生交往的十八般本領全都使了出來。
尤其是上個月有預謀的……借著給他過生日的名義,吃了豹子膽一般主動爬上他的床。
想來這何止是使出本領,簡直把她那點幾乎稱不上是什麼正經經驗的本領施展得淋漓盡致。
“我不喜歡你了。”
小女孩忽然咬著下唇,一本正經地道。
他挑眉輕笑,“不喜歡我了,請問是誰窮追不舍追了我五個月?還對全江城的待嫁名媛放狠話——隻有你談扇棋能睡我?”
扇棋麵紅耳赤,顯然沒料到他會在這種事提起她之前犯傻做的蠢事。
是,她喜歡過宋寅成,瘋了一樣的喜歡,走火入魔一般倒追他。
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是她蠢,是她自己犯傻,自作自受。
一個月前,他生日的那天晚上,她灌醉他爬上他的床。
他是怎麼拒絕,怎麼羞辱她的?
——談扇棋,你懂不懂得自愛?你今年才多大,十九歲?你今後打算如何做人?
——自己喜歡的東西就非得占為己有,別人不情願的情況下,你就要強迫別人,你的家教呢?你是爸爸還是哥哥這樣教導你的?
——滾出去,滾遠一點,以後別叫我叔叔,我擔當不起。
她強忍著淚意,倔強地微微揚起下巴,“是,我承認我喜歡過你,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還請宋先生從今往後不要再一廂情願。”
她說完這一番話,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無比羞恥,她用薄被裹著自己,強撐著酸疼的身體,試圖下床。
小女孩嬌俏可人卻無比倔強擰巴的麵孔……令宋寅成胸腔左側隱隱作痛。
他原本是有些懵的,畢竟他距離扇棋這樣的年紀……已經太過久遠。
即便他照顧過小女孩,那也是N年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