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隻是緊緊地擰了她的小胳膊,大步流星地往酒吧外麵衝——
林姒平日酒量還行,比翩翩好些,可今天喝得實在太多,而且喝猛了,她現在整個人是搖搖欲墜的節奏,能站穩已實屬不易,何況還被他拖著手跑了這麼遠的路。
她腦子裏嗡嗡嗡嗡,整個人暈暈沉沉不說,而且馬上就要炸了。
忍無可忍地抬腳踢了他一下——
男人的臉色難看至極,語氣凶狠,“我不想在大街上和你動手,丟人!先回家,任何事,回家之後再解決。”
小女人原本就是整個人都很不好,被他如此凶狠粗暴的一吼,整個人一秒鍾炸成了爆米花!
她狠狠甩開他的手,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所有力氣。
什麼混蛋!
居然學會對她吼罵和動粗了?
這是什麼世道,怎麼會有這麼糟心的男人!
她林姒過的這叫什麼糟心日子!
真是嗶了狗!嗶了整個動物園——
她在這一瞬間,腦子裏不知為何,竟然滿滿的都是自己曾經交往過的前男友。
曆曆在目……
個個都是世家公子,論才論貌論錢論活好,沒有一個比周仲越差勁的!
可那些男人,哪個不是把她捧在掌心奉為女王般好生伺候著,男人本來就是這種功能啊。
這個周仲越是什麼鬼,有什麼資格對她大吼大叫如此粗魯,更何況還死咬著她出軌不放。
如此這般,她還真不如就把出軌這頂惡心人的帽子給戴牢了。
“周仲越,你是腦抽還是腦殘?智商已經退化到聽不懂人話的地步了麼?我和你,已經分手了!break!up!game!is!over!姚謙還沒結婚的,這幾次和他接觸下來,我覺得他不錯,沒什麼大變化,為人謙和有禮,對我又特別的好,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他太忙,而我太幼稚太粘人,我也不會甩了他,想來還是他對我最好,至少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敢像你這麼凶我!你真是——沒有一點比他強!難怪人家都說,女人還是跟自己第一個男人相守一生最好……合著我這些年,兜兜轉轉……沒事,還好我年輕,姚謙也年輕,我們來得及,還有大把美好未來……啊!”
林姒胡言亂語一番,什麼難聽說什麼,明知道這些話可能分分鍾要把周仲越氣到吐血三尺,她就偏要說。
本來麼,姚謙的脾氣秉性就是比麵前這個王八犢子好上一萬倍!
周仲越狠狠扼住了她纖細白皙的脖子,以試圖製止她再說話。
可林姒一副好整以暇地狀態,眨了眨眼睛,美眸顧盼流離,“怎麼,周大少爺惱羞成怒了這是?你不是一向玩得很開,看得很開,不婚主義,隨便怎麼玩兒麼。何況是你先攥著姚謙這個人、這件事不放的!他是我前任男友,這是事實,我大一就和他在一起了,那時候我才18,當時你和我有一毛錢關係麼!我告訴你啊周仲越,你少發神經了,就許你有那麼多前女友好妹妹的,我特麼就不能有前男友了?”
酒醉的小女人扯著嗓子在馬路中央尖叫嘶吼,雖然已經是淩晨時分,可CBD街頭仍然不乏過路行人,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圍觀——
周仲越已經丟臉到恨不得就這麼掐死她的地步,他掐著她脖子的手有些發顫,而且越來越顫。
女人一臉肆意飛揚的笑容,在路燈和月光的旖旎光線下,美豔動人。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你是不是有病啊,直男癌發作了?我告訴你啊,直男癌是絕症,分分鍾要狗帶的,沒得救了,等死吧。你現在氣什麼,我不能和前男友吃個飯看個戲?人家現在手握重權,我又不是飽食終日不用自己賺錢,我早晚要和他打交道的,你有什麼可BB?你是今天才知道我有前男友,還是今天剛知道姚謙是我第一個男人,這事兒十分大不了麼?你不是不介意的麼,從跟你第一天起,你就知道我是個二手貨,我跟姚謙何止一次,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按照每天滾一次床單的頻率計算……”
林姒挑著眉說得歡樂,想象著他被自己氣到恨不得一頭撞牆剖腹自盡的模樣,恨不得捧腹。
然而話說到一半,一個不小心瞥見了他陰冷的目光,她渾身一滯,忽然住了口,瞬間忘記自己下一句話是啥了。
周仲越臉上被她抓撓出來的傷痕……在幽暗晦澀的月光下,莫名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