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越喜歡有個性的,換句話說……就是她這樣,倔的,有點脾氣的。
所以即便和他生活在一起,時常有些不滿,兩人也分分合合好幾回,可在外人看來,通常都會覺得他們兩人挺合適的。
周仲越一定以為,她隻想要錢,想要一個能夠完全依靠的男人,支撐她的麵子,也支撐她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讓她那個惡心人的爹,不再敢對她有任何微詞。
可實際上……她有點傻,心裏最想要的,竟然是中學時期讀的言情書籍裏麵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與錢和安穩相比,她更想要一個理解她的好男人,可以與她相依為命。
林姒回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心慌意亂,本能地愈加貼緊他胸口,甚至還有些克製不了自己,忍無可忍地,伸手環抱住他的腰。
傻乎乎地問他,“蓄謀已久,是什麼意思啊……”
昨晚周仲越甚至有一瞬間失控到要動手的地步,林姒感覺他當時那種狀態……隨時都可能把自己殺了。
當然,起因是。
她喝多了……耍酒瘋。
周仲越和季紹霆突然出現在酒吧裏,這讓她非常不悅,哄著哭得肝腸寸斷的翩翩跟她老公回家之後,她本來是一句話都不打算對周仲越說的。
是這男人死死拖住她的腕子,“跟我回家。”
她便冷笑,“回什麼家?你家和我有一毛錢關係?今晚我約了姚謙,我隻要陪他睡一覺,那三塊地皮——啊!啊!”
林姒雖然是在耍酒瘋當中,但她沒想到……周仲越竟然會動粗。
他完好的那隻胳膊,手勁特別大特別狠地……掐住了她的腰。
她疼得止不住叫出聲來,“你幹嘛啊!周仲越你要殺人啊!”
周仲越一陣陣地冷笑,“是啊,我要弄死你,看你怎麼上姚謙的床。”
林姒感覺自己的腰……被他下重手捏的,幾乎已經麻了。
然而她卻沒覺得自己會逃不脫,畢竟他是一個傷殘病人……
難道她有手有腳四肢健全,還打不過一個傷殘病人?
她挑眉,眯著漂亮的眼睛,仰著臉蛋看他,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威脅,“周仲越,你把手伸開,否則姑奶奶要揍你了,你已經廢了一條胳膊,準備再廢一條麼?”
半醉狀態的林姒寶寶覺得自己酷酷的,不對,應該是林姒寶寶想象中的自己……酷酷噠!
她感覺自己此刻戰鬥細胞大開,分分鍾秒殺十個病弱周仲越!
小女人軟綿綿的身子醉得搖搖欲墜……
豈料,周仲越低聲嗤笑,用更大的力道掐住她的腰,強硬地拖著她,試圖把她拖到酒吧門外。
林姒沒料到,這男人竟然一隻胳膊的力道就有那麼的大,弄得她真的疼死了。
她開始毫無顧忌地掙紮起來,扯著嗓子尖聲叫嚷,“我回,回什麼家啊!周仲越,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得了健忘症,或者腦殘了?我和你,已經分手了啊,你開什麼玩笑,我憑什麼和你回家,你以為是高中生情侶打鬧麼,分了就是分了,這一回——姑奶奶發誓,毒誓!這輩子,我絕不會再栽在你身上了!”
林姒雖然醉醺醺的,但是她的智商目前還沒有受到直接影響,她清晰地看見這男人的一張臉,因為她的話,顏色一寸一寸地暗淡下去……而且是越來越暗。
她悲憤交集的情緒忽然高漲起來,唇邊揚起一抹肆意的微笑,她大大方方地繼續挑釁他,“周少,照理來說,從前你也交往過不少……並不是沒玩過女人的那種呆子,怎麼,不就是分個手麼,就這麼舍不得我?可惜了……這回我是真不想再要你,所以麻煩周少不要在公共地方和我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你我之間現在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需要談論一下有關分手費的具體事宜,不過今晚我已經約了人,改日吧。”
林姒說話的同時便暗暗做好了準備,打算話一說完,就趁著他怒氣衝天即將失去理智的關頭,猛然推他一下,成功把他推開,自己逃跑。
然而她沒想到,周仲越仿佛早有準備一般,在她施力推搡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牢牢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林姒的臉直接撞在他身上,鼻尖撞上了他堅硬的骨頭,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她緩緩抬起自己被撞疼的臉,整個人仿佛瞬間化身一隻渾身長滿了刺的小刺蝟,恨不得狠狠紮死他。
周仲越擰著眉,一臉的喪失耐心瀕臨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