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他外公的關係,他認識了那個大院的許多同齡人,其中又以賀家的孫輩最為玩得開,可以說,簫晉墨與賀敏茵會成為男女朋友,乃始於賀老爺子跟簫晉墨外公的意願。
賀敏霏說,當年,是賀敏茵先追的簫晉墨,她熱情奔放,聰明果斷,可能是因為從小深受賀老爺子喜愛,多少造就她驕縱的性格,以至,在那次執行任務中,看著簫晉墨跟對方頭目的女兒假扮情侶越走越近之後,就開始不依不撓。
這麼多年,賀家不怪簫晉墨,不是不痛心賀敏茵的慘死,而是,沒資格責怪。如果,賀敏茵不是那麼任性妄為,不是那麼驕縱任性,那後來的故事,應該會是另一個結局,簫晉墨也不至於被如此折磨。
賀敏霏說,那天給她辦轉院手續,簫晉墨是在書房坐了整整三個鍾後下的決定,足以可見,他內心的掙紮和糾結。
喬洵被賀敏霏帶出了情緒,告訴了她,簫晉墨頭疾發作時的狀況。哪知,賀敏霏卻是一笑置之,輕描淡寫著道:“已經很好了,現在他最起碼控製得住,隱忍得住,而且,發作的次數也越來越低。找不到你的那些日子,他終日都在為你焦慮,甚至創記錄的半個月一個月都不再有發作的現象,那時候為你著急的他,估計早就忘了賀敏茵是誰。”
“所以你得相信,在他的潛意識裏,你才是最重要的。堅持下去,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你可以助他擺脫魔念。”
兩杯茶,兩個女人輕輕淺淺的說話聲,在欒公館這座寬敞的公寓裏,潺潺動聽。喬洵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跟賀敏霏之間,也能夠以如此和諧的方式,談論一個男人。
想起初見那天,在酒店的套房裏,她在她麵前傲慢的環抱雙手,冷眼敵視,出口便是毫不客氣的警告之詞,告訴她,別妄想靠近簫晉墨。
而如今,她卻是不厭其煩的跟她說著簫晉墨,告訴她,隻有她能讓簫晉墨快樂。
其實喬洵很想問賀敏霏,是不是她也喜歡簫晉墨,安靜聽著她的敘說時,卻終是沒有問出來。好像到了此刻,她跟簫晉墨已經確定了下來,再去談及這樣的問題,太不合時宜也太沒有必要。
其實哪怕喬洵不是什麼心思慎密的人,也能觀察一二。如果不是心有愛慕,又豈能十年如一日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談及他時,又如何能有這般的耐心和興致?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賀敏霏自己也曾經說過,她對簫晉墨,確實是有愛慕之心的。隻不過,這種感情究竟到何種程度,她不得而知。
每個人的感情觀不一樣,有些人哪怕深愛,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有時候,看著對方幸福自己便也覺幸福。而有些人會在很早之前就已認清,對方不是個屬於自己的人,於是,克製著自己不敢深陷。當然,還有些人僅僅是停留在愛慕的階段,喜歡著,淡淡的愛著,即使不表白即使各有各的幸福,也會認為是種遺憾的美。
她無法確定,賀敏霏到底是屬於哪一種。
但就喬洵自己而言,她是無法做到賀敏霏這般的。對她來說,如果愛,就爭取,如何不夠愛,那就不要湊合著過。
門外有輕微的門鎖轉動聲,片刻後,是簫晉墨清瘦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那兒。第一眼,就搜尋喬洵的影子,見她跟賀敏霏一起坐在沙發上,那張俊顏霎時柔和下來,微挑眉:“怎麼不休息?”
此刻是午後,喬洵本來沒有午休的習慣,但出院後,被簫晉墨強製性的規定,每天最起碼要在午後睡一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