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失的這些日子,我沒日沒夜的找,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怕你懷孕,怕你出意外。喬喬,你不要這樣冷眼對我,好不好?”
“我讓你打,讓你罵,你說一我絕不說二,隻求你不要結束我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好?”
不知道話說到哪裏,蕭晉墨原本坐著的身姿,匍匐而下,半蹲在趴在喬洵的床前,視線與她平視,盡可能的與她親密靠近。
到最末的時候,他的話聲裏,已然含了乞求的音色,迷茫的黑眸中,滿是不知所措的等待著喬洵的回應。
蕭晉墨不知道喬洵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可是,她在他訴說之初,就閉上了眸,始終不動。
“喬喬?”蕭晉墨輕聲喚,他不認為,在這樣的狀況下,她會睡得下。
而在他的這一聲喚之後,喬洵卻是閉著眸落淚,一滴一滴,如同斷線的珠子,而後,順著頰側沿延而下,消失在如同瀑布般的青絲深處。
她沒有睜眼看他,菱唇上略顯蒼白,微微抖動,好幾次後,才微弱出聲:“說來說去,到最後,我還是淪為了其他女人的替代品不是嗎?那個賀敏茵,是你的初戀吧?初戀總是最深刻的,要不然,那麼多年你也不至於過成這樣。”
“你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隻不過剛巧,我成功上位而已,但也隻是上位,無法取代。即便我不介意你的病,但我又該如何去接受你的心底始終抹不去那個身影的存在?我要的愛情很純粹,要的是一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男人,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用蹉跎到現在還獨身。蕭晉墨,你保證未來你能給我嗎?”
保證?這樣的事,讓蕭晉墨如何能保證,連他都不知道這輩子他能不能徹底擺脫掉那個夢魘,又有何資格去保證。如果他能保證,他也不會瞞到現在,更不會將她無情推開。
蕭晉墨久久的沉默。
喬洵抬手,抹去頰邊的淚痕,細聲:“你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她轉過身去,裹著厚重的被子留給他一個僵硬的背影,而蕭晉墨,也不敢逼的太急,更不敢張口要求,隻得退出身去。
他去找了護士,讓人幫忙把照顧喬洵的護工阿姨找了回來,而他自己,就那樣坐在廊道的休息椅上,屈著長腿,手肘支在膝蓋上,萎靡至極。
此刻的蕭晉墨,就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喬洵的一句話,可以把他送上天,也可以把他再次打入地獄。
然而,話說到此,他幾乎坦白了所有能夠坦白的事,喬洵沒有當時給個明確的表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在經過打人和流產事件之後,他真的猜測不出現今的喬洵,心境變化到了如何的程度,他沒有一點點的自信。
喬洵不讓他進去,他也不敢輕易走動,可是,又舍不得離開,也放心不下。整個夜晚,他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在廊道上,久不久回首抬望那扇病房門,看著護工阿姨幾次進出。
大抵是喬洵跟阿姨交代過什麼,或者是阿姨從他和喬洵之間看出些什麼問題,總之,每一次她進出,都會看上蕭晉墨好幾眼。
直到淩晨一點,阿姨再次從病房出來,走向蕭晉墨,低聲說話:“喬小姐已經睡下了,睡的很熟,如果你想進來,現在這時間可以。”
蕭晉墨沒說話,感激的看了阿姨一眼,之後起身。
然而,因為太著急,也因為坐的時間太長,以致,他在起身的時候,忘了腿會發麻,一度踉蹌著站不穩腳跟。
可是,他卻沒有耐心等到雙腿恢複,直接跨步進了裏麵。
護工阿姨在後邊看得直搖頭,一個在病床上直盯著門口幾個小時不曾轉頭,一個卻在廊道上坐的如同雕像不肯離去,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