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見麵了(1 / 2)

窗外的月光灑滿了屋子,微微的亮,可以看見床上被子掀起的一角,沒人!

眯著眼睛環視一圈,發現對麵的榻上黑乎乎的一團,林峰吊著的心才放下了。

不過,這姿勢睡著不難受嗎?

林峰沒再出聲,先把過去把窗子關上,回身走到離她一步遠的位置,才輕聲開口:“柳公子?”

柳湘南嗯著應了一聲,繼續埋在披風裏沒動,“我沒睡,就是不想動”。

林峰忍不住嘴角一抽,“我家主子請你過去一趟”,有點無奈繼續道:“您看,收拾收拾隨屬下過去吧”。

來了,柳湘南心裏念了一句,慢慢抬頭才發現脖子酸的厲害,整個後背都僵了,更麻煩的是她已經快感覺不到屁股的存在了,真是操蛋!

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朦朧的,原來蠟燭已經滅了,不知道這個姿勢臥了多久了。

唉,腿在抻開的幾秒後,像是無數隻螞蟻過境一般從大腿根奔向每一個腳趾尖,緊接著就是下半身沉浸在一片螞蟻啃噬過程當中。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如同打開一個陳舊的機器一樣,僵硬而緩慢的擺動著四肢,吱吱嘎嘎的絕無一點形象可言的...現象她沒有感覺到丟人。

嘖,有什麼可丟人的,在乎那些個!丟不過來不在乎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林峰抿著嘴看著柳湘南雙手高舉,抻了一個大懶腰,又掐著腰左歪歪右歪歪,突然可能是腳碰到地麵了,頓時到吸口氣整個臉酸爽的都皺起來了。

再看她雙眼一眯,咬緊了牙後槽,林峰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下一秒柳湘南一下從榻上彈起來,雙腳用力的蹦到地上,又抽著氣使勁剁了幾下,才慢慢把氣吐出來。

腳上如同蟻行的感覺還有待持續,不過這種程度不出酒樓大門應該就沒事了,柳湘南又使勁踩了兩下,抖了抖身上的披風,這才側過頭看向林峰,林峰目不斜視,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鞋子,柳湘南笑笑,“好了,可以走了”。

林峰點點頭,“請隨屬下來”。

出了酒樓,清冷的空氣襲來,一道夾雜著小雪花的風帶著衝勁兒啪的甩上柳湘南光潔的額頭,然後頂著發麻的頭皮緊著披風打著擺子進了停在門口一邊的馬車裏,馬車上已經準備好了地爐和湯婆子,溫呼呼的氣兒撲麵而來,又打了個冷顫。

柳湘南捧著一個湯婆子遞出轎簾,“林峰,拿著”。

林峰原本想說不用,但是柳湘南突然催促說:“快點快點拿著,凍死了”。林峰快速接過來,愣著對著已經落下來稍微晃動的簾子道:“謝柳公子”。

一路再無話。

柳湘南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緊張一下,或者稍微憤怒一下再或者應該有點其他的情緒,但是,沒有。

沒有緊張,沒有呼吸不順,沒有退怯,平靜的就像置身事外一樣的,冷眼旁觀的另一個人,這種感覺多久沒出現了,其實怎麼會不知道呢,這種東西叫做麻木。

感覺沒過多久馬車在一聲“籲”然後慢慢停下。

林峰回頭對車內說:“公子,到了”。

柳湘南應一聲,緩了緩神,眼睛有點澀,起身拉開簾子出去。

也不知道是月亮太圓太亮還是因為雪太白的緣故,外麵一片樹林都能看的清楚,一條小道有幾條被雪蓋住但仍看得出痕跡的車痕,旁邊一家小院子,周圍樹很多,一眼掃過去基本除了這一條路再沒有其他的路。

林峰等著柳湘南打量兩圈完了,才說:“外麵風大,柳公子風寒還沒好。快進去吧”。

柳湘南用下巴蹭了蹭毛毛的領口,踩著矮梯下了車。

林峰領著柳湘南進了院子,幾個拐彎後才發現院子其實大的很,格局很巧妙,拐個彎就看不見上一個,再走一段才能看見下一個,光看外表可能覺得這院子也就是普通的百姓家,不會引起注意。

回廊很長,而且拐彎的地方也多,柳湘南識路能力極弱的人這會兒基本回頭就找不到路了,而且有幾處院落和樹的排列是相同的,這樣容易產生幹擾,又繞了兩個回廊,才看見不遠處有燈光灑下。

兩邊有人離得很遠在看守,林峰帶著柳湘南慢慢走著。這時幾步遠的一扇門突然被推開了,走出來一個男人,幾人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對視了。

愣著看了一會,盡管一些都在朦朧的微光中,但還是看清了,男人四十歲左右的模樣,剛毅的臉龐,眉眼間有些熟悉。

男人有些疲憊,但眼睛很亮,掃了林峰一眼就落在了柳湘南身上,隨後整個人像被點了穴道一樣怔在原地,漸漸地那雙眼裏多了一點淚光,嘴巴動了動,輕得幾乎聽不見,“那...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