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那個位子,就像他的母後討厭他一樣。那個女人曾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卻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變得麵目可憎。如今想想自己今日擁有的一切還多拜她所賜,將他培養的冷血無情,隻是她注定命薄,沒來得及等他長大就走了,真是可笑!
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提過她,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這就是權力!
李澈閉上眼睛,似乎享受著叢林的深夜,黑暗中那些細細碎碎的聲音,刺激著神經,讓人興奮!
柳湘南的身體底子不好,所以發育不明顯。她約莫現在已經十六歲了,可是胸前裹兩層錦布就看完全不出來了。這是每天早上她感慨最多的時候。
鏡子裏的人已經不再是初見時盈弱不堪,一副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
一頭黑發用玉冠束在腦後,麵容清秀,加黑的眉毛,眉尾加峰顯出幾分英氣。玄色繡蟒圖紋長衫,青色寬腰帶收緊腰身,腰帶係圓形白玉流蘇,腳蹬繁繡花紋小靴,少年的英俊瀟灑盡顯。
在街上走走轉轉兩天,看了四五個宅子,大同小異,最後去了一家偏東的院子,院子三進門式,院內收拾幹淨簡單,兩邊屋舍一目了然。前廳空曠,牆上也一片空白。居室更不用說,除了木床桌椅再無其他,後院兩個小院獨立成院,情形基本一樣。
“公子,昨兒也說了,這院子原主家中欠著外債抵押給我的,”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姓劉,樣貌略顯消瘦,邊走邊介紹這院子,“您也瞧見了,這院子光禿禿的,能拿能搶基本都本要債的拿走了,到底是老朋友沒法見死不救,都怪他那爛賭的龜兒子,把家都敗光了。現在我這也是急用錢,才想把這宅子賣了,您要覺著成那咱就商量商量價錢。”
柳湘南微笑問道,“劉叔打算賣多少?”
劉叔見狀眼角帶笑,搓了搓手,道“看你年紀不大,也不多要你,一百三十兩最低了”。
柳湘南挑眉,笑道,“劉叔的價格出得不實際,就這一幹二淨的小宅子您還要一百多?”
“欸,”劉叔一副'小孩子不懂'的神情,“這院子臨近城中心,雖然裏麵沒什麼物件,但裝修上都是好料子,絕對值這價,隻少不多!”
柳湘南眯著眼睛看著他,剛一接觸到,劉叔就視線躲閃,柳湘南轉身慢慢朝門外走,“七十兩,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若劉叔覺得不劃算,我們買賣不成仁義在”。
劉叔麵露焦急,“可你給的價實在是太低了,這院子還近著城中心,哪裏就隻值那些啊!”
柳湘南頓了頓腳步,“在我看來,這價不低,到底值不值您自個掂量,看看別人能不能再高出這個價”。
劉叔在院子裏渡步,柳湘南也不急就等著他想,劉叔咬牙對她道,“再多一點,八十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柳湘南笑著道,“一分也不能多,這個價錢買這麼個空宅子到底是誰虧了您心裏清楚”。
姓劉的見他軟硬不吃,心都在攥著疼,咬牙切齒道:“好,七十就七十!”
“到衙門把地契轉到我名下,另外我也得找個證人作擔保,您也是一樣的”。柳湘南打量著院子,越看越覺得省下的錢得好好裝修一番。
劉叔攥了攥緊拳頭,“成,這就去找”。
柳湘南找的客棧老板,也姓劉,叫劉同福,這兩日沒事就拉著劉老板閑扯,提到找房子還是劉老板介紹的地兒,柳湘南下了點功夫,劉老板答應給自己做個擔保。
找齊了人就到劉老板的客棧吃了頓飯,一行人就直奔衙門去,衙門又是核對身份又是審核批準的,忙活半天,趕在晚飯前終於落實了。
通過人緣廣的劉老板介紹的熟人,重新翻新了院子,添了家具物件總共沒用多少銀兩。
房子一事落定,全部整完也需些時日,柳湘南便繼續住著客棧,也要跟劉老板打好交道,畢竟接下來的事需要劉老板幫忙。
晚上請劉同福吃飯。
“你想開店?”劉同福有些吃驚的看著柳湘南,“這房子還沒完呢,怎麼張羅開店了?開什麼店?”
劉同福為人仗義,喜好結交朋友,又幽默低調,所以有著極好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