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端著一碟蜜餞走過來,“小姐,蜜餞來了”。
柳湘南皺著眉轉過身,捏起一塊蜜餞含在嘴裏抱怨道“這藥真苦,得喝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文清看了眼花盆,卻瞧不出什麼來,“良藥苦口嘛,小姐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
柳湘南看著她笑了笑沒說話。
“叫竹溪進來吧。”
“是”文清有些躊躇的出了門。
柳湘南坐回貴妃椅上,繼續吃著蜜餞。
不一會兒,文清便帶著竹溪進來了,“小姐,竹溪來了。”說完便退一旁。
竹溪行了禮,“小姐萬福,叫奴婢來有何吩咐?”
半餉卻不見柳湘南說話,隻自顧自的喝著茶。她也不敢抬頭看,隻好低著頭,這小姐身體見好,可是要與大夫人反抗了?來下馬威嗎?
柳湘南卻不知這丫頭想的那麼遠,之所以不說話不是下馬威,隻是蜜餞吃多了幾顆牙疼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喝了茶緩緩勁兒,柳湘南開口道,“近日文清身體不適,你替她幾日”。
“小姐,奴婢沒事的”。文清有些焦慮。
柳湘南略帶心疼道“文清,見你身子不好我也憂心,這幾****好好休息一下”。
“是”。
“是”。
這時守門的婢女來報,“常大夫來了”,文清看向柳湘南,“小姐,是否讓大夫進來?”
柳湘南點了點頭,“請大夫進來吧”。
跟想象中的一樣,老者拎著藥箱,五十多歲,把著脈,捏著胡子。半餉正要開口,邊聽門口的婢女行禮問安,叫的是“老爺、大夫人”。
大夫起身,柳湘南不好坐著也起身,抬眼打量進了門的這身體的爹,長的一本正經的,年輕時想必也是一表人材,正值壯年倒也不顯老氣。
剛要行禮,被柳誌遠扶住了,“湘兒身體未愈,這些虛禮免了吧!坐”
大夫人在一旁看著,這會兒轉身向大夫,問道“常大夫,我們家湘南身體如何?可否痊愈?”
常大夫作了個輯,道:“回夫人,按脈相上看,小姐,氣虛血虧,內敗濕毒之氣,焦麵陰線,取之必內不限,髒祛腑滲,實……”
“常大夫”。大夫人打斷大夫的話,“醫者用語平人聽不懂,您就直說吧,湘南這身體是康愈了嗎?”
柳誌遠略有不滿,但也沒出言製止,看著常大夫。
常大夫見狀,道“小姐虧氣血,理應續補,但是……”
“常大夫但說無妨”。柳誌遠皺了皺眉“湘南的補品有問題?”
“不,補品無礙。隻是小姐因生來病長期服藥,是藥三分毒,長年累月下來,這身體已經虧損,補藥反而適得其反。”常大夫斟酌著道“小姐的脈象較之以前稍顯清晰,老夫覺得適當減輕藥物,一段時日後再重新調理一番,雖不至痊愈如常人,隻是身體底子薄弱些”。
聽了這話,屋裏人表情各異,柳誌遠看向柳湘南,道:“平日裏有什麼需要就和你大娘說,好好休養”。
柳湘南微笑點了點頭,道“是,大娘待我很好。勞煩大夫能否為我這婢女診治一下?”
文清聽了一驚,忙道“不,不用了,奴婢隻是染了風寒,已經領過藥了,沒大礙的”。
大夫人聽後點點頭,看了看柳湘南,:道“既然染了風寒就休息吧,莫再傳給了湘南”。
柳誌遠點點頭笑著道:“常大夫,勞煩您走一趟了”。
“哪裏,老夫應當的”。
大夫人喚了竹溪送了常大夫出府。
柳誌遠沒有多留,囑咐柳湘南好生修養便帶著大夫人出了小院。
文清見柳湘南一臉倦容,低聲問道“小姐要休息嗎?”
“嗯,你去休息吧,這裏有竹溪呢”。
文清應了一聲推出屋子,關上了門。
待竹溪回來,看一眼關著的門,道“文清姐,你臉色不好,還是休息去吧!這裏有我呢!”
文清笑笑,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屋睡會兒,有事叫我”。
“哎,好的”。
轉過身後,文清的麵露痛苦,緊皺著眉,盡管咬牙忍著,走路的姿勢依舊略微僵硬。
微涼的風劃過,竹溪打了個冷顫,抬頭看看天色不知何時染了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