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瘋戟揮手間將手中短劍射了回去,語氣微怒地說道:“是你!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
“喲!”藍袍男子輕鬆接下短劍,“我這雕蟲小技又傷不到你!何必動怒呢?”
“哼……!”瘋戟冷哼一聲轉身便走,對眼前之人實在好感欠奉,不想過多糾纏。
“這麼急?有什麼重要的事?”藍袍男子追問道。
瘋戟仿佛沒有聽見對方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次青陽鎮來了不少人!”見瘋戟沒有反應,藍袍男子又接著說道:“你對頭也來了,就是那個拿著一把破劍的家夥。”藍袍男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瘋戟明顯身形一頓,但立刻又邁開了步子。
“聽說青陽鎮有古老洞府出現,連一些甚少出世的人物都驚動了!”
直到瘋戟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遠處,藍袍男子才詭異一笑,縱身離開。
今天街上人很少,或許是懾於西疆毒叟的惡名,青陽鎮鄉民們都窩在了家裏,以免碰上災禍。
“娘!”陸休正在整理出行的衣物,忽然有人敲門,陸休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他母親李英。
李英溫婉一笑,走進房間,看到陸休床榻之上那堆清理到一半的衣物便走了過去,幫他繼續整理了起來。
待整理好之後,陸休笑嘻嘻地走到李英身後,給她揉起了肩膀。
“嗬嗬……”李英被陸休逗笑了,這般獻殷勤,肯定有什麼事要求她。
“娘,昨天晚上爹三兩下就把那老毒怪揍趴下了。”陸休滿臉自豪地說著。
“娘已經知道了。”李英笑盈盈地看著他,想要看看陸休打什麼主意。
“那爹的武功……”
“關於你爹的事……”談到陸遠明,李英緩緩收住了笑意,“你爹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生敢做敢為,隻是行事有些神秘,但這並不重要。娘也有很久沒有見過你爹動手了,幾年前…具體時間娘記不清了。一次娘和你爹外出,在一家酒樓遇到了一夥殺手的襲擊,當時你爹隻用一根筷子擋住了所有襲擊我們的人。那些殺手武功是強是弱,娘無法分辨。但後來查出是有人花錢向殺手樓買你爹的性命,前來刺殺你爹的都是腰懸金牌的殺手。”
江湖傳聞殺手樓的金牌殺手每一人都有著巔峰一流高手的實力,結果竟然沒能奈何手持一根筷子的父親,陸休一時啞然。但想到之父親用一根柳枝都能發揮那麼大的威力,陸休不禁又釋然了。
“娘都不清楚爹的武功到底多高?看來爹真會藏拙啊!這次對付老毒怪簡直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陸休暗忖道。
“至於其他事情,你還是親自去問你爹吧!娘到底是一介女流,哪裏了解那麼多江湖上的事。”李英轉過身來看著陸休,臉上現出一抹心痛的神色:“休兒,今天晚上又要發作了嗎?”
“娘!沒…沒事!”陸休轉過臉去,不敢看母親那滿是疼惜之色的臉,趕緊轉移話題:“娘!這…這次去給外公祝壽,您不準備什麼禮物嗎?”
“唉……”李英歎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道:“你外公喜愛的那些奇異之物娘可沒有,不過這次休兒你跟娘一起去給外公祝壽,你外公一定會很高興地,兩年不見隻怕你外公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要是外公認不出我那就怪了!”陸休嘿嘿兩聲在李英耳邊敲敲說道:“還記得上次外公那裏那卷破舊的羊皮紙嗎?”
“羊皮紙?”李英疑惑道:“難道你外公舍得給你了?”
“怎麼可能!”陸休恨恨地說著,忽而又賊賊地四處看了看,小聲地說道:“羊皮紙沒弄到手,不過我把外公最寶貴《青城絕筆》手跡摸回來了。”
“《青城絕筆》?那是什麼東西”
“是一首年代久遠的詞的真跡,世間獨此一份。”陸休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次我知道外公絕不會將羊皮紙卷給我,但我也不能空手而歸。於是我故意整天瞄著那卷羊皮紙轉移外公注意力,一次趁外公躲我的機會溜進了他的藏寶室。可惜時間太短,否則我非得般空那整間房。”
“你……難道你外公後來沒有發現?”陸休竟然偷了父親的東西,李英有些苦笑不得。
“當然發現了!不過那時候我早就回到家裏了,舅舅上次來的時候告訴我,《青城絕筆》真跡一丟外公就猜到是我拿走了,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若不是舅舅他們拚命攔著,說不定就親自跑陸家莊來討要了。”陸休得意地笑道:“最終還是我略勝一籌,料準了外公拉不下這個臉麵來跟我討還《青城絕筆》。不過外公肯定把我恨上了,這次去祝壽危機重重啊!”
“啐……還危機重重!”李英沒好氣地白了陸休一眼,“那是你外公,別說得這般不堪。再說也是你不對在先,偷外公東西還有理了!這次祝壽給娘把東西還回去,大不了娘再向你外公討回來。”
“這怎麼行!這還回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你…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外公怎麼能…怎麼能拿來與狗作比較!”李英很少動怒,但這次顯然氣得不輕,語氣都顫抖了起來。
“我…我!”陸休知道自己一時口快,說錯話了,趕緊跑到一邊翻出了一根兒臂粗細的紙筒。“這就是《青城絕筆》真跡,娘別生氣了!
是我不對,這次我就把它還給外公。”
李英陰沉著臉看著陸休,話也不說,陸休急了,隻得不停地說好話不停地道歉。
“唉……!”半晌,李英終究隻是歎了口氣,“休兒,你可記得胡先生是如何教導你的?竟然說出這種目無尊長的話來,這些年的書都白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