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俊啊,哈哈,確實好久沒有聯係了,不過我這人沒事兒啊就愛瞎打聽。那老小子,現在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尤其是娶了媳婦有了孩子以後啊,為了賺錢養家好幾個省的跑業務,這不據說也要升職做經理了!”梁叔叔開心地說。
“是啊,咱們都一把年紀了,肯定不能再像上學那會兒那麼瘋那麼毛躁,現在都有了家庭和事業,屬於自己的時間基本就沒有了。”薛爸爸吸了口煙,又欣慰道,“不過聽說老哥們兒們過得都挺好,我也就挺開心的了。兄弟不是放在口頭說說,關鍵是要放在心裏,哪怕十年、二十年不見一麵。”
房間裏青煙嫋嫋,薛佳奇嗅到了兩個大人吐出來的煙霧的味道,吸進鼻中的味道居然那麼真實。
他有些恍惚,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前麵的司機在抽著一支煙。
“小夥子,到了。”司機回頭對他說。
薛佳奇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家小區門口,他竟然閉著眼睛回憶了這麼久嗎?
他付了錢,下車。
回去的路上,薛佳奇一直在回想著米樂說過的那番話。
是的,從米樂的角度來看,梁浩的確是他和董子的貴人。當初梁浩教會他們用拳頭還擊那些欺淩者,所以他們才從黑暗中逃脫出去,進而有了後來穩定的工作與生活。
毫無疑問,梁浩在其中的作用功不可沒。
那他自己這一套所謂正義正確的方法是不是就真的不如梁浩呢?
不可能,現在都已經是什麼社會了?怎麼可能在哪裏都用拳頭解決問題?
實在荒謬至極。
因為那一次偷聽到了大人的那些對話,使薛佳奇和梁浩從此陌路。
他的理由很簡單——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爸爸告誡給薛佳奇的話,就連他爸爸自己都貫徹不了。
好,既然連爸爸都做不到讓平行線永不相交,那就從我開始做起好了。
梁浩早晚會意識到,他的那些做法全部都是錯誤的——真正且唯一可以保護人民權益的,是法律。
薛佳奇迎著風前行,白色路燈照亮了他那張寫滿堅毅的臉。
我和盛夏回到醫院的病房裏,苗渺在半路就打車回了家,源子和翟思雨走著走著又不知道鑽哪個黑胡同裏去了——在街上走著走著他倆就會忽然失蹤,就跟被外星人悄悄摸摸抓走了似的,對此我們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我脫掉衣服,重新躺進被窩裏麵,腦瓜子剛才被冷風吹得有點兒疼,盛夏默默地提起暖水壺給我倒了杯熱水。
“別傷心了,王學她們很快就會沉冤得雪了。”我安慰盛夏說。
盛夏把水杯遞給我,眼神有些哀傷,“真沒想到,以前居然還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要不是親口從劉洋口中聽到,我真的有點兒不敢相信唐少真的做過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