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帆訝異地看向我,問道,“什、什麼意思?”
我覺得汪帆這個人可交,便不打算跟他隱瞞我來十五中的目的,就把一切告訴了他。
汪帆聽完我講的,嘴巴動了動,半天沒說出話來,“……你的意思是,你來到這裏,還可以通過考試再回到一中?……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笑著點了點頭,“啊,其實我開始的時候也不知道,當時要走的時候我也以為再也回不去了呢。結果呢,再三確認以後,才發現確實有這樣的方法。”我看向他,認真地問道,“怎麼樣,想一起去一中嗎?去見她。”
汪帆並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咬著嘴唇,眼睛中明顯迸發著光芒——我知道,那是人在找到目標時才會出現的光芒。
“去!”汪帆重重地回應道,“隻要考試過了線就可以是吧?”
“對,而且我也覺得你有這個能力,加油吧。到時候,張穎那邊兒我可以幫你。”
“好,好,我一定要把她追回來!”汪帆嘴裏重複著,我明顯看到他將雙拳攥緊,可以看出他的確十分看重這個機會,“陽哥,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幫你在一中的老大嗎?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願意為你出一份力。”
我看著汪帆真摯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就等你這句話呢,如果有你幫我,我心裏就更有譜了。”
汪帆笑了,“然後我們一起通過考試,一起去一中。”
“沒問題。”我說,“誒對了,我發現你怎麼天天捧個手機躺床上看電子書啊?有那麼入迷嗎?”
汪帆聽了,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這一個動作,好像讓我看到了那個曾經在張穎身旁局促地騷著腦袋的靦腆男孩兒——看來,汪帆的本質其實是並沒有變化的,他隻是一直在戴著麵具和外人偽裝……那麼張穎呢,也許和汪帆是一樣的,即使披著冰冷的外皮,可裏麵包裹著的仍然是一顆溫暖的心。
“嘿嘿,其實啊,我本來看這些電子書什麼的就是為了消遣,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越看越著迷了。”汪帆這樣回答我。
我好奇地問了一句,“你都看什麼書啊?”
汪帆很嚴肅地回答說,“我最近在看《金瓶梅》。”
“……”我覺得,他和張寧在這一方麵可以交流一下學術。
夜晚的寒氣越來越重,我和汪帆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就起身回了寢室。當寢室裏的人看見我和汪帆一起笑嗬嗬地走進來時都挺驚訝的,估計一直以來都沒看見汪帆和誰這樣笑過。不過很快,汪帆就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脫鞋、上床、看電子書。
……
次日早晨起床,趙琦哲招呼我一起去吃早飯。我尋思招呼汪帆一起去,但是他還是說沒有吃早飯的習慣。不過這回我沒有放過他,直接拉起他說吃兩回就沒有這個習慣了,走吧。汪帆跟我還是挺好說話的,拗不過我就跟我一起去了,整的趙琦哲還挺詫異。
“牛逼啊陽哥,連汪帆你都能說動了!”趙琦哲無比崇拜地對我說。
事實證明,汪帆的確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口口聲聲說不吃早飯,還說沒有這個習慣,結果自己一個人刷了十三塊錢的早飯,什麼皮蛋瘦肉粥、肉包子、小花卷、茶葉蛋、油條、小鹹菜的他全要了,然後在餐桌上風卷殘雲、大快朵頤。我和趙琦哲都看愣了——我倆的早飯加在一起都不到十三塊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