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方麵?”我有些疑惑。
“對。”孫一抿了一口白酒,“彥子和胡胖子一樣,都有勃勃的野心。”
“野心啊。”源子歎了口氣。
野心,的確可以輕而易舉地膨脹一個人的靈魂。
“嗯,彥子他並不滿足於僅僅統治一個年段,他和胡胖子一樣,都想吃掉整個學校。”孫一說,“彥子以前不止一次找過涵姐,他不想讓涵姐止步於眼前,他希望涵姐能夠拿下整個一中,有一次涵姐直接就急了,當著兄弟們的麵兒扇了彥子一個嘴巴。”
任博涵笑了笑,“在你們沒來之前,我和胡胖子就已經鬥了兩年了,整整兩年,我們也沒有分出個高下,雙方有來有往互有勝負,卻誰都沒有徹底打服過誰。這一晃就到了高三,我尋思前兩年混混就算了,這最後一年大家也該為自己的前途考慮考慮。你們都應該清楚,像咱們這種學校裏的混混啊,那也就是在學校裏風光幾年,等出了校門到了社會,就算你把你是哪哪哪學校老大的名號亮出來,誰理你?我和我哥不一樣,他是實打實在社會上混的,而我並不想畢業以後去混社會,他也不希望我和他一樣,還是考上個大學來得更實在一些。”
我們聽得十分認真,都認可任博涵這一番話——無論承認與否,她說的的確就是事實。
這回輪到我提起酒杯,肅然起敬地說道,“涵姐,其實我很佩服你,你明明有龍哥那麼強大的背景,卻還是選擇自己一個人打拚出一片天地,真的,我覺得這太他媽勵誌了,你實在太了不起了!來,這杯酒我們哥三個敬你!”
任博涵自嘲地笑了笑,伸出食指在頭頂晃了晃,重重地說道,“屁!都是屁!”但還是提起酒杯和我們碰了下。
一杯飲盡,源子痛快地“哈”了一聲,問道,“涵姐,你以後真就不回學校啦?”
任博涵擺了擺手,“不回啦,我已經跟學校開了長期假條,大勢已去,就算我腆著臉回去也接受不了那種落差,你們應該能夠明白。”
這回,我們都不說話了,我們都知道任博涵這個人的倔強脾氣,她說不回去,那就肯定不會回去了。
孫一見氣氛沉悶了下來,趕緊笑嗬嗬地接話說,“其實校內校外都無所謂,反正到時候照樣拿畢業證,照樣能高考。”
我悶了一口酒,鄭重地說道,“涵姐,你放心,我們肯定能幹掉胡胖子,替你報了這個仇!”
任博涵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源子也激動了,拍著桌子喊道,“對,他胡胖子算個蛋!爺爺們才高一,有的是時間跟他鬥!”
小剛嘴裏塞了塊兒肉,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表明決心。
“哈哈哈,涵姐,這幫小子好像比咱們那會兒勁頭還足啊!”孫一拍著手開心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