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把把前桌的源子薅了過來,源子扭過頭哆哆嗦嗦地看著我,活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雞崽子。
“我問你,走了為什麼不叫我?”
源子顫巍巍地擺手,“不是,不是我不叫你啊,是盛夏……”此時源子一眼瞥見了盛夏拋過來的眼刀,表情更加驚悚了,指著盛夏接著說道,“對對,就是這個眼神,我當時想叫你,她就是這麼把我瞪跑的!”
我一聽,就把源子放了,再次看向盛夏,盛夏也把眼神收了回去。
“說說吧,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看來這是談崩了。
本來我那副氣洶洶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但是見盛夏居然是這個態度,而且為什麼是這個態度還不清不楚的,假氣也變成真氣了。
我的腦子裏開始一團糟,惱火地說道,“你把話說明白行不行,看我不爽你就直說,有意見你就提,別跟我玩掖著藏著這套。”
盛夏也急了,偏頭看向我,“誰跟你掖著藏著了,我有這個必要嗎?焦陽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腦子有病,哼。”我冷笑一聲,忍不住粗口都爆了出來,“是,我他媽誰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你跟誰倆他媽他媽的呢?!”盛夏一邊朝我喊,一邊把我桌子上的本子和筆都推掉,嘩嘩啦全都掉到了地上。
我倆這邊兒動靜太大,終於驚動了班裏所有的同學,源子和小剛均是訝異地回過頭來。
嗬,到底還就是女生那兩下子。我現在滿腦子發熱,根本什麼也顧不到,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盛夏其實到現在為止一直在隱忍我,而隻有我一個人在瘋狂地發作。
我就在想,反正讓全班同學都看笑話了,還他媽怕什麼。
“我都看出來了,你不就是喜歡邰然嗎?我坐在這兒礙你眼了是吧。”我冷笑著說道。
此話一出,全班同學都震驚了,剛才還都在屏息看著戰事,在我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就沸騰了,邰然也從眾人當中起立望著這邊兒,就連源子和小剛都把嘴張成了“O”型,不可思議極了。
被我這麼一搞,盛夏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這讓我更加堅信我說的是對的——我要是說錯了,她臉紅什麼?
盛夏的臉雖然發紅,但是表情卻陰沉了下來,眼神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那種陰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盛夏會有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我麵前的人並不是她自己一樣。
“焦陽,你別太過分了。”她冷冷道,雖然眼圈泛紅,但是卻絲毫沒有掩蓋從中透露出來的寒光。
“我過分?”我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點點頭說道,“行,我就不礙你眼了,我走!”
說完,我起身抓起身後櫃子中的足球,隨後一腳踹翻自己的凳子。
操,真他媽礙事兒。
我怒氣衝衝地徑自走出教室,任源子和小剛在身後大聲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