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歪著頭,“那退學之後呢,他倆還在一起嗎?”
“不知道,我再也沒和沈淩羽聯係過,也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倆就坐在石椅上,仰頭呆望著從葉隙間穿過的點點夕陽斑點,沉默良久。
“焦陽。”盛夏突然開口。
“啊?”我仰著脖偏頭看她。
身邊的女孩兒同樣仰著脖,眼睛卻滴溜溜地轉了轉,很靈動。
“什麼是不純潔的好?”
心漏跳了一拍。
我蹙起眉,因為這個問題難住了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難道對喜歡的人好就是不純潔的嗎?
這斷然是說不出口的。
見我的樣子是被問住了,盛夏忽然又用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說道,“行了,別想了,估計你也吐不出什麼象牙。”
這句話我倒是能接上。
“……你說誰是狗嘴?”
“我沒說你是狗嘴啊。”
“你就是那意思!”
“那是你自己理解的,該我什麼事兒?”
“……”
尼瑪,說得好像還有理了。
又待了一會兒,夕陽都要消盡了,我給盛夏在路口攔了輛出租車,之後就各回各家。
晚上,我爸在客廳裏幫我把身份證、準考證和文具等清點好後放到了考試專用的袋子裏,並像眾多家長一樣考前對我進行了一番貼心的撫慰,讓我考試時冷靜答題,沉著應戰雲雲。
很明顯,我媽不在跟前,我爸就充當起了我媽的角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我媽授意的他。
反正我也全都“嗯嗯啊啊”地答應了下來,我爸也絮叨累了,囑咐我早點兒休息便先回屋了。
我一看掛鍾也已經九點多鍾,確實到了考試前該睡覺的時間,便隨意洗了洗就回了臥室。
臨睡覺前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我拿起手機給盛夏發了一條短信。
“明後天加油!”
不過一會兒,我便收到了盛夏的回複。
“你也是,fight!”
這個詞我認識,不就是“加油”嘛,和你一桌現在初中的一般詞彙可都難不倒我了!我得意一樂。
又隨意翻了翻,就把手機擱在電腦桌上,關燈倒頭睡了過去。
中考開始這天天空依舊是蔚藍如洗。
一大早,我就被我爸叫醒了,我躺在床上正處於半懵半醒的狀態。我爸邊抱怨我都是要中考的人了還這麼能睡,邊親自上手幫我穿好了襪子。
總之我爸一大早上就是一陣瞎忙扯,搞的好像他要親自代替他這不成器的兒子參加中考一樣。
不過看著我爸在廚房裏忙活著早餐的背影,我的內心一股股的暖意湧了上來。
有家人就是好。
出門的時候我爸還要開車送我,我連忙推辭說讓我爸在家好好歇著吧,我一個人去還能順便冷靜下心情。
這種時刻,說心裏不有點兒打鼓那是不可能的。
我爸看我態度堅決,就給了錢讓我打車去考場了。
來到一中的時候,校門口早已經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都是陌生的麵孔,這些人均是來自果舒市內和下麵鄉鎮初中的應屆畢業生。
我從一群群嘰嘰喳喳的學生中穿過,大家討論的都是關於考試方麵的話題。
果然大多數學生都還是很在意未來的去處的。
那麼這群人中,誰會順利考入一中呢?會不會還有未來和我同班的同學呢?
一切都是未知數,正是這一切一切的未知數,給尚未開始的中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等待入場的過程中,我始終沒有在人群中看到盛夏的身影,昨天晚上光顧著拌嘴,連鼓勵的話都忘記親自說出口,心裏稍許有些失落。但是轉念一想,親不親口鼓勵又能怎樣,到時候的發揮還不是要憑自己。
想著想著我就已經不知不覺坐在了考場上,又在一陣稀裏糊塗之後,一聲預備鈴的總攻號角響起。
中考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