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踹開門準備出去,卻被盛夏在身後拉了回來。
“哎呀你別去,明天就要中考了你能不能安分點兒!”
經盛夏這麼一提醒我才冷靜了下來,對啊,明天就要中考了,都他媽氣糊塗了。
我回頭看向她,一臉心疼和慚愧。
盛夏看我這副樣子,突然笑了,搖了搖我的胳膊說道,“行了,你都已經拿磚頭把人家拍了。”
“那一下子我沒用上多大力氣,那小子估計緩緩就好了。你等著,中考完以後,我肯定找那小子算賬。”我低聲罵叨了一句,“媽的,敢碰老子的人。”
“你說什麼?”
“沒什麼,現在動不了手,罵兩句解解氣。”
盛夏抿了抿嘴,眼巴巴地看著我,“你不是說去吃炸麵嗎?現在還去嗎?”
經盛夏這麼一提醒,我才想起來這茬。
“吃啊,現在就去。”我剛往前走一步,突然想起來炸麵屋離七中太近了,周強可能還在附近不太安全,理智下來的我還是很機敏的,“別去吃炸麵了,換個地方。”
盛夏應該也和我想到了一起,便一起推開樓道門,鬼鬼祟祟向外頭張望了一會兒,確定周強一夥人是真的不在了,才終於走了出去。
“吃什麼?”我和盛夏往大街上走著。
盛夏想了想,搖搖頭。
“其實我不餓。”
我揚起眉看她,“那,那總得吃點兒什麼啊?”
“嗯——,要不咱倆去吃冰淇淋吧。”盛夏咧起嘴,“就是運動會之後咱們去公園的那家,我感覺特別好吃。”
“你確定嗎?就吃冰淇淋?”
“嗯呐,想吃了。”盛夏一臉傻兮兮地對我笑。
盡管我不想把晚飯搞得這麼簡單,但是我對這丫頭的要求實在是沒什麼抵抗力,就隻好從了她。
我歎了口氣,“好吧,我請你。”
來到了那個久違的公園,眼前的景象和一年前如出一轍,叫賣小吃的小販,繞圈遛食的老年人,鍛煉身體的中年人,在父母陪伴下玩蹺蹺板秋千的小孩子,仿佛還是去年那些人,仿佛上次來的時候就是昨天。
我和盛夏找了找那個賣現壓冰淇淋的攤位,原來那家已經從正門搬到了後門,害得我們尋覓了一圈。
盛夏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冰淇淋,我看她輕輕在尖上舔了舔,跟隻小狗似的——當然,要挨揍的話是萬萬不能往出說的。
我們兩個坐在石椅上,就連做的位置都是去年那裏,頭頂上是樹葉被風吹動而發出的窸窸窣窣的響聲。
“欸,你給我講講你那個混混同桌唄。”盛夏一邊吃一邊問,看也不看我。
我皺了皺眉頭,“講他幹嘛?”
“想聽。”盛夏往嘴裏運輸了一口冰涼,口齒含糊不清。
“不想講。”
“你要是不講會影響我中考的。”
靠,這死丫頭居然拿這個來威脅我。
我歎了口氣,說道,“初一剛開學,周強就在咱們一班扛了旗,做了班老大,那個時候我雖然看不慣他在班裏橫行霸道的作風,但是跟我也沒什麼大毛病,所以表麵一直和和氣氣的,直到他和沈淩羽做了男女朋友。”
“沈淩羽?”盛夏好奇地問道。
我點頭,“嗯,以前也是咱們班的,我和她關係很好。”
“很好?”
盛夏的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我氣笑著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兒,“想什麼呢,我倆是小學同學,是……是那種純潔的好。”我頓了頓,緊接著說,“也就是因為我和沈淩羽走得近的關係,周強就覺得我對沈淩羽是有想法的,但是這種理由說出來難免會被人背地裏說成小心眼,所以就以我覬覦他班老大位置的說法和我撕了臉。”
“然後呢?”
“然後?”我輕笑一聲,“就明著幹唄,約了一場群架,他輸了,按他的說法是在班裏,在年段沒了麵子,就退了學,就這麼簡單。”
“那沈淩羽呢?”
“她認定是我要和周強搶地位才逼走了他,說看錯了我,因為這件事情會記恨我一輩子。”我搖搖頭苦笑,“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真的是負數,連我這個老同學的話都不信了,沒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