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還沒喝完呢”,肖柏看著她。
“我不喜歡喝中國的咖啡”。
他僵了僵,麵無表情的起身去結賬,買完單,她已經走出了咖啡館,裹著黑色的大衣站在夜色中。
他心裏莫名有口氣,跟著出去說道:“你說那麼多幹什麼,直接一句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就是的”。
紀婉笙不著痕跡的抿了抿紅潤的唇,隻是臉色因為唇的襯托顯得白了幾分。
她不說話,肖柏胸口憋得更難受,他心想,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薄情的動物,“我送你回去吧”。
的士來的很快,兩人坐進去後都很安靜,肖柏一直看著窗外,直到脖子漸漸僵硬時,司機停在酒店門口。
“你別送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她說完後,肖柏滯了下,還是結完賬走下車。
“把你手機號碼告訴我吧”,肖柏麵無表情的取出自己手機,“畢竟好歹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說不定還要找你幫忙呢”。
他眼神如一道黑色漩渦,紀婉笙鎖起眉頭,“好,如果你需要幫忙的一天,我一定會盡力的”,她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
肖柏唇角抿出僵硬的線條,“你知道嗎,聽到你離婚的消息我還是蠻高興的,畢竟我一直都沒忘掉你,隻是我以為你會跟我一樣,可是看樣子是我想多了,當年我用那樣的方式突然離開,對你來說應該也是種解脫吧”?
紀婉笙臉上略白的看向他,他的臉色略顯刻薄。
肖柏冷冷的說:“就是為了那次你說的短暫的衝動所付出的代價,我在辦公室裏一坐就是兩年,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對著電腦枯燥的要命,但是我從來沒後悔過,也不覺得是短暫的衝動,現在,我們用了四年的時間才遇到過這麼一次,從巴黎到上海,這個世界太大,沒有那麼多偶然遇到的機會,有些話我顧著麵子和臉皮不說,有時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人也不見得會有下輩子,下輩子我也不見得會認出你來,我也以為,你離婚了,我沒有對象,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可能我想的太簡單了”。
他很失望的轉身沿著馬路往前走,路燈將他黑色背影拉的幽長又落寞。
紀婉笙回頭一直看著他背影,她沉黯的眼睛裏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悲傷。
這個夜晚,肖柏不知道沿著馬路邊走了多久,恍惚又回到了巴黎那個夜晚。
工作上的事他遇到任何困難咬一咬牙,總能想辦法撐過去,可感情上的事情有些東西真的強求不來。
十一點多鍾,林纖打電話給他:“肖總,您回來了沒有,明天找****我們還要趕去南京呢”。
“嗯,我就要回來了”,肖柏低聲應著。
翌日,上飛機後,他一言不發的捏緊手機,心想,或許是真到了要放棄的那天了吧。
他在南京呆了兩天,又坐飛機回了深圳,連鎖酒店的公司落在深圳,如今一年大半年裏他都會呆在這裏,他也不大想回康城,每次回去父母就會跟他嘮嘮叨叨。
五月初,葛翹突然跟他說:“我月中來深圳玩,你有時間陪我嗎”?
“怎麼突然要來深圳玩”?肖柏愣住。
“那邊有幾個大學朋友在那邊叫我過去玩,順便也到香港走走,你有時間陪我去香港嗎”?葛翹口吻希翼。
“香港可能沒時間,你到深圳我陪你去海邊走走”,肖柏自己告訴自己,人是該向前看了,女朋友還是要找,生理需求也還是需要解決。
“那我過來的時候你能來接我媽”?葛翹聲音微甜,期待的問。
“好,記得把航班時間告訴我”。
葛翹過來那天,肖柏開車去機場接她,她隻背了一個運動書包,短袖、長褲,看著像個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