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場間趙文登如同水中遊魚穿梭於幾蠻之間,談笑風聲,無有半點緊張危意,大約過了二十個招麵,趙文登不知是玩夠了還是已經摸清了幾個蠻勇子路數,忽然麵現蔑笑,右手平掌一伸,袖口迅出筋線飛針,影羽飛蛇針!幾個蠻勇子見趙文登亮出自己的獨門兵器,還以為趙文登招架不住了,個個麵露悅色加緊進攻,以為合三人之力定能擊殺趙文登。其實他完全想錯了,按著趙文登的意思,自己再怎麼也是朝武淩會的三大理事之一,如果不票上一手兒,亮出幾招絕活兒,不足以為朝武淩會揚名立威!影羽飛蛇針袖間一出,隨之趙文登也加快了身法,滿場都是他的竄影兒,把幾個蠻勇子累得通身是汗,難施功威。此時四蠻提虎頭雙槍接擊趙文登,而趙文登的影羽飛蛇針真如一條眼鏡王蛇,飛轉動撤,如蛇咬鷹擊。不自覺之間,其身上諸穴已有多處中針,刺痛難忍,氣息不暢。正當飛蛇針再次迎麵襲來,四蠻用盡心神,聚力用虎頭槍拔打。“當!”金屬碰撞之聲,四蠻心中一喜,以為終於擊打到了,結果還沒高興上兩秒鍾,左眼一陣巨痛,眼睛如同針紮蛇咬一般刺痛,並且眼球直往外頂,好像有人用手指扣拽一般,四蠻雙手捂頭大聲痛叫。“啊!啊!痛死我了!”眼是人的心苗,眼部受傷是對傷者最大的傷害,四蠻抱著腦袋感覺眼球一跳一跳自己往處抻。趙文登一見此狀,輕聲蔑笑飛身縱向四蠻,此時五蠻看此情況提判官神筆就衝了過來,剛到趙文登身前五步。忽然影羽飛蛇針如芒似電飛射向五蠻剛用判官神筆一撥,飛蛇針真如蛇走魚遊,竟然跑了個“U”型彎兒轉到五蠻身後纏繞其頸,趙文登麵色一凝,手搭筋線往身裏用力一拉!“吱!撲!”筋線如琴弦割菜竟然生生的切削下了五蠻的腦袋,趙文登看都沒看五蠻項頸噴血的勝景,閃身來到四蠻身前雙手扣搬其頭。“哢叭!撲!”趙文登不但擰斷的四蠻的脖頸,可能由於用力過猛,直接將其腦袋也一同帶了下來。趙文登隨之一閃身,縱兩丈之餘,這才躲過四蠻脖腔上的如柱血劍。一切都發生在幾息之間,眾人還沒來得及回過味來,趙文登已經立斃兩人。戰場上隻剩下個六蠻提著斑銅精虎錘眼冒凶光的望著趙文登,趙文登甩了甩指甲上一點點血漬,緩步向六蠻走去。忽然,場邊兩聲大叫,七蠻,八蠻各提一根鹿筋藤蛇棒眼含痛淚,麵有悲憤衝了上來,與六蠻一起兵分三路對著趙文登攻殺過來。趙文登麵現不悅,唇間輕咬,口中劍語:“給臉不要臉!死!都死!”趙文登彈身而起,如彩鳳攀雲,空躍三步來到七蠻、八蠻動頂,雙蠻甩藤蛇棒抽打趙文登,結果棒過之處人影皆無,正是雙蠻吃驚之間,趙文登已落雙蠻身後一探雙手,抓扣二人頭頂,一個旋身用勁!“撲!撲!”七蠻、八蠻的腦貸應聲而落,兩個肉腔頓時血劍衝天,而趙文登身如流虹飛箭,一閃之間已經來到六蠻身前,手裏提著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六蠻提著斑銅精虎錘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怒心殺意,有些癡癡呆呆的定站在那裏。咕嚕,咕嚕……,趙文登將兩顆腦袋扔在地上,掏出香帕擦了擦指尖的血跡,麵含媚笑的一步步的向六蠻走去,那媚笑如三月驕陽豔豔暖人,但在六蠻看來笑容中滿是殺意!趙文登緩步來到六蠻身前,眯笑著與他對視,六蠻表情從僵硬一點點變化,最後麵容變成了哭狀,丟扔雙錘,脆身於坐,連連磕頭。“妞爺,饒命!妞爺,饒命!妞爺,饒命……!”六蠻口中念詞,磕頭如雞鉗碎米,哀哭雨下。“哦嗬嗬嗬,你這個六蠻到有幾分意思,你……,稱我什麼……?”六蠻感到有一線生機,猛得抬起頭來,臉上全是泥土,眼淚,鼻涕,他囧涕著望著趙文登。“趙爺……,趙爺……,饒我不死吧!趙爺!”六蠻堆坐在地上抽涕道。“你叫我什麼……?”趙文登麵色有幾分不悅的說道。六蠻看著麵有一絲不悅的趙文登,眨吧了一下眼睛,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大聲告饒起來。“妞爺,妞爺,你饒了我吧,妞爺……,妞爺啊!”六蠻的鼻涕都搭到了口唇之下,也顧不得擦一下,一直的告饒磕頭。“唉?好吧!我這個人啊,是最善良的!最見不得人家告饒,今天你家妞爺就放一馬吧!不過,……!”趙文登盯看著趴附在於六蠻嘴角泛起一點媚笑,忽然拉起六蠻的左臂用力一擰,頓時筋骨盡斷。“啊~!”六蠻一聲巨大的慘叫。隨之趙文登一抬右腳,哢喳一聲,又把六蠻的右腳麵骨踩的粉碎。“啊~!痛死我啦!”蠻六應聲倒地全身顫抖。“好!齊活兒哦!”趙文登低頭望了望六蠻,微微一笑,說道:“喂,再叫一遍剛才好聽的!”六蠻顫擅抖抖從牙縫裏擠出向個字:“妞……爺,謝妞爺不殺之恩!”“好!不錯,滾回去吧!”趙文登喜滋滋的背著手兒,踱步回到戰場中間,立身一站,眯笑著回味了一下剛才六蠻的那幾句妞爺的甜意。此時,六蠻拖著殘臂與廢腳,一瘸一點回了匪眾那邊。你們可能納悶,為什麼趙文登在凶殺眾蠻,殘虐六蠻之時,為什麼殺狼會那邊無有一人出戰,哪怕一湧而上合圍群歐也可好啊。其實不是殺狼會眾人無心衝殺,而是他們全被趙文登的凶殺邪攻給震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出手如此之快,殺人如此凶狠的人物。生生往下擰腦袋,這事兒誰幹過,誰見過?其中大部分匪眾都是自打娘胎出來頭一回見到這麼恐怖的景象,直到現在一些匪兵匪將才回過神來,一想到剛才生擰腦袋的場景,紛紛原地蹲下嘔吐不止!此時,六蠻算是踱到了匪眾一側,趙文登也回味妞爺這個別名兒的滋味差不多了,他揚起脖頸想向對方喊話,讓他們再派人出戰,趙文登剛張口還沒喊出音來,就聽到對麵的一音慘叫。“啊~!”接著對麵不遠處,傳來“撲通”一聲,趙文登定盯一下,六蠻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血流如柱,當即絕氣身亡,雙目久久無法合閉而上,無有血色的臉上帶著幾分淒婉。趙文登看在眼裏,皺了皺眉頭有幾分不高興的樣子。在六蠻的身旁站著一個高大漢子,肩寬背厚,多少有點草包肚子,往臉上看,鬥眼眉,鋼鈴眼,肉麻鼻子,鯰魚嘴,一口焦黃的大板牙,腮下一捧嘠哩嘎喳亂蓬蓬的落腮胡須,一身藍緞子緊身護服,說是藍緞子可是看起來怎麼瞧都像是黑色的,因為上邊滿是酒漬肉漬菜湯漬,由於長期不洗不換,緊身護服被磨得油光錚亮都結了板了,打遠兒觀去不知道這位爺穿著是緊身護衣,還是穿著鎧甲!趙文登望著這個壯漢,一開始還沒有明白他穿得什麼玩意兒,油光錚亮的,等聚目攏光仔細一看,趙文登差點兒沒吐了。這位趙文登趙大爺兒平時最愛幹淨,衣服上有個線頭都得剪了,有個黑點兒衣服都得脫下來,一個字兒,換!而今讓趙文登看這麼個山毛吼,野山熊,糞坑豬子,邋遢驢,這是對趙大爺兒的多大精神刺激啊。趙文登用衣袖擋臉高聲喊道:“哎!對麵的那個臭要飯的啊!臭要飯的?”大漢虎著個臉大聲回語道:“喝!好來的無禮!你喊誰臭要飯的!”“你奶奶個爪的,就是喊你呢!臭要飯的,就是喊你,你,你,你!”趙文登情急之下,放下手臂與那個大漢頂罵了幾句,誰知又看了那個大漢幾眼,惡心的趙文登連忙又用衣袖帶臉,以遮目光。“哎!我說臭要飯的,你為什麼殺蠻六啊,你奶奶個爪的,我已經把他放了呢,你把他殺了……,不是陷我於不義嗎?”“老子的部下,想殺就殺!用你這個死人妖作埂?”“嘿?我這暴脾氣!臭要飯的報上名來,你家妞爺要給蠻六報仇,嗬!”大漢摸了一把腮下亂蓬蓬油漬漬的落腮胡,將手中的單刀,哢!的一下子插在了蠻六的屍體上。“你家裘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雞公山殺狼會的會主裘山是也!你們折損我寨八名蠻勇子,老子和你仇怨不共戴天,今天你們一百多人一個也走不了!”裘山聲音高亢的說道。趙文登以袖遮麵,一聽對麵是他們今天來此阻殺的目標,裘山!隨之一抹身鑽回鏢隊,翻身回馬,來到騰戲焰身旁,一捂鼻子。“榮郡王,下一陣你來吧,那個糞坑豬是裘山,這貨可是你的料,我就不摻和了,竹老滅了兩個,我斃了五個半,剩下這一個您收拾了吧,之後咱們就調炮攻山,抄了他的王八窩!”“趙兄捂著鼻子做什麼?”騰戲焰有意戲謔般的詢問趙文登。“哎呦!郡王爺,你不知道那糞坑豬身上的臭味兒我在這兒都能聞得到,我能不捂著鼻子嗎?”“那你剛才擊殺那五個半的時候,不是離那個裘山更近嗎?怎麼沒有聞到呢!”“哎喲!我……,我剛才不是沒看到那糞坑豬嗎?現在就是憑著感覺我都能知道他身上有多有臭啊!”騰戲焰雙手推靠在馬鞍上,麵帶壞笑的說道:“趙兄,你都斃了五個半了,還差這一個?難道真要本郡王出手?”趙文登捂著鼻子四下看了看,接著神秘的說道:“這個……,這個是高手呢,我根本不是他的個兒哦,我根本打不過他呢,我隻要在他身前二丈有餘就會耳鳴眼花,心緒煩亂哦,就地暈低被裘糞豬生擒活拿,帶回山寨做了壓寨夫……,啊,不是,應該是萬剮淩遲呢,你想呢,我這麼冰雪聰明啊,怎麼會吃這個虧呢?是吧,郡王爺?”趙文登最後郡王爺的“爺”字音拖得老長,聽得騰戲焰一身的雞皮疙瘩。騰戲覺得也戲耍趙文登差不多了,接著抖擻精神一提僵繩,馬帶緩步,峻身英姿,步出鏢隊,向戰場走去!騰戲焰目盯對方陣營,心道,裘山你這個雍王郡王的走狗,本王今天就要取下你的狗頭狗血,血祭我們雙王之間的絞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