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從王珊口中得知,雷紹衡已經先走了。
白晶晶給雷紹衡打了個電話,雷紹衡在那頭道,“晶兒,我去接你嫂子了,你自個兒回去。”
白晶晶握著手機,心裏一個鬱悶,隻好失落地回到辦公間整理東西。
“晶晶,怎麼了呀?這麼不高興呢?”女同事見她嘟著嘴,開口問道。
“沒什麼。”白晶晶往自己的位置一坐,將桌上的東西收進包裏。
另一個女同事問道,“明天是周末,我們今晚上要去玩兒,你去不去?”
“恩?”白晶晶興趣缺缺地回聲。
“可好玩兒了,你別老是上班下班回家,和我們一塊兒去玩兒吧?”
白晶晶已經在公司工作了一段時日,所以也結交了一些朋友。辦公室裏的兩個女人,同是工作夥伴,可是閱曆豐富,社*會上跑了多年。兩個女人平時待白晶晶很好,也很照顧她,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其實公司上下,又有哪個人敢對白晶晶使臉色,她可是老板的妹妹。
起先是有人瞧見白晶晶搭乘雷紹衡的車來上班。
後來辦公室裏的人旁敲側擊,就從白晶晶口中得知他們是兄妹。眾人也不敢多問,探聽老板的隱*私,這總是不好的,若是被知道,隻怕會被開除。隻是想著兩人不是一個姓,那一定就是親戚,這總是錯不了的。
身邊多了個皇親國戚,這下是要巴結拉攏這位白小姐。
白晶晶來到春城後,其實一個朋友也沒有,她除了上班之外就是回家,雷紹衡很忙碌,就算不忙,也不是一直陪她。她也會去找孟和平,可是孟和平是醫生,不能什麼事也不做,任她隨傳隨到。
白晶晶雖然不大愛跑出去玩兒,可這麼悶著也不高興,想到雷紹衡的疏遠,她隻想出去透透氣。
白晶晶理好東西,朝兩人道,“好,我和你們一起去!”
三個女人一齊出了大樓,白晶晶問道,“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就去酒吧。”
“酒吧?”白晶晶瞪大了眼睛。
“啊?你不是吧?你還沒去過麼?”
白晶晶的誇張反應讓兩人感到吃驚詫異,這年頭哪還有人沒有夜*生活的。
女同事摟過白晶晶,輕聲說道,“走!就讓我們帶你去見識見識!”
白晶晶齧著唇道,“我爸不讓我去的。”
“天啊,你爸現在都不在這兒,他看不見的,沒事兒。”
“可是……”
“你是不是怕啊?別怕,保準不會有事!行了,跟我們去吧,我們也不告訴別人!誰也不說!”
夜幕降臨,白晶晶被兩個女同事帶著來到了一片酒吧街。
白晶晶止步不前,白濱這麼多年來的管束還是很根深蒂固的,她就站在街的對麵,可是怎麼也邁不出步了。
白濱不準白晶晶去外邊亂玩,那種聲*色場所,他早早就警告過,除非不讓他知道,如果讓他知道她進去了,他絕對打斷她的腿。她所生活的區域就那麼丁點大,她所認識結交的朋友也就那麼幾個同學,白晶晶還要在放學後回來做飯,她是沒有時間去玩樂的。
哪怕是後來念大學,白濱直接在附近租了個小房子做些小生意買賣,陪著白晶晶念完大學。
白濱對白晶晶的管教,絕對不會亞於大戶人家的嚴謹苛刻。
所以導致白晶晶長那麼大,她還沒有去過酒吧。
“怎麼了呀?走呀,不就是在對麵嗎?”
“就是啊,晶晶,不要怕,我們陪著你呢,絕對不會出事的,而且我們還有朋友的,你就放心吧!”
“可好玩兒了,你都長這麼大了,你要是沒去過酒吧,說出去被人笑話的!”
白晶晶的遲疑猶豫,在她們兩人的鼓舞煽動中被磨滅了,她被兩人各自摟住一邊,帶著她朝那間閃動著紅綠光芒的酒吧奔了進去。一條黑乎乎的小道,什麼也瞧不見,雙眼還很是不適應。可是走過小道,裏邊卻是一片燈*紅酒綠,吧台耍著酒瓶的調酒師,還有酒吧中央正隨音樂舞動的男男女女,這一切都讓她感到驚奇。
白晶晶被帶著走向一角,那兒已經坐了幾人,顯然是兩女同事的朋友。招呼了幾聲,白晶晶也不怎麼說話,她是生*澀膽*怯的,一坐下來就有了想要逃離的衝動,可那份雀躍讓她動不了,她很好奇。
“跳舞去吧!”
“不了,你們去吧,我坐一會兒先。”
白晶晶不肯離開沙發,靜靜坐著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陌生新奇的世界,白晶晶恍如闖進極樂園的迷失者,她一時沒有了方向。
酒吧的DJ揮動著手,大聲吼道,“現在是晚上八點,這個狂歡的夜開始了……”
夜色裏卻依舊有萬家燈火闌珊,城南的時裝店店鋪逐一打烊,這邊的店鋪不像百貨商廈那邊,八點左右就會關了店。唯有那些咖啡館,還會亮起招牌,梧桐樹打著黑鴉鴉的陰影,這兒靜中有幾分安逸。
位於城南的工作室裏,兩個小妹清理好屋子就要離開,“藍姐,那我們先走咯!”
“好,你們去吧,回家路上小心!”蔚海藍笑著回道。
兩個小妹提著包一同離開。
工作室的三樓,蔚海藍正在畫板上出設計草圖。她從見過蘇楠回來,就一直將自己關在這裏不曾離去過。雷紹衡到來的時候,她還在專心致誌。他也不打擾她,就坐在一邊靜等。沒想到她也真當他不存在,竟將他視若無睹足足半小時之久。
雷紹衡就有些鬱悶,可也不想出聲打攪。
結果等來等去也不見她收工的意思,直到晚餐時間,雷紹衡就下去吩咐小妹多訂一份飯,而後他端著飯送來給她吃。
雷紹衡也不進去裏間,隻在外邊那一間衝她喊了一聲,蔚海藍這才回過神來,發現他的存在。雷紹衡就接著鬱悶,雖是體諒,可心裏邊還是恨恨的,一邊吃飯就一邊瞪著她,好似要把她吞下去一樣。
蔚海藍整個人沉浸在設計稿裏,滿腦子都是畫到一半的禮服,任是他瞪的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也沒有感覺。反是他三催四催,她才吃完飯,將碗一擱,又是奔回裏屋握起畫筆對著畫板修飾了。
雷紹衡就捧著飯碗遠遠的望著她,她婷婷而站,側臉認真專注,他這麼望著她,手裏的這碗飯也吃了半天才完。
雷紹衡瞧著她安然的身影,突然就想起兩句話。
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或許也隻有這瞧著她的時候,他才是釋然放鬆的。
時間滴答流淌,眨眼就快過十點了。
蔚海藍終於滿意收筆,她回頭剛要喊他,卻見他單手撐著桌子打起了瞌睡。她有些心疼,想著他一定是很累,又有些懊惱,怎麼就沒讓他先回去,隻顧著自己了,可卻還有些微甜。能有這麼一個人陪伴著,等她回頭他就在那裏,哪裏也沒有去,她是高興的。
蔚海藍將設計稿從畫架上取下卷好放入筒中,又是拿過包,她來到他麵前,撓撓他挺拔的鼻子,將他弄醒,她微微彎腰,見他惺忪睜眼,她輕聲說道,“小衡,我們回家了。”
雷紹衡還坐在椅子上,她輕柔的女聲猶如一股清泉流入心中,他忍不住傾向她,突然抱了下她,大手也這麼往下,隨即拉過她的手。他站起身來,一聲不響,沒有半句怨言,隻是帶著她往樓下走去。
回去的路上,蔚海藍想到了今日遇見的人兒,扭頭問道,“那位夏五少,你的朋友?”
雷紹衡“恩”了一聲。
“關係挺鐵的朋友?”不知怎的,蔚海藍就覺得他們不是那種淺薄的交情。
雷紹衡笑著打趣,“你又沒有見過,怎麼知道我們關係鐵?”
“因為他派來那位寶兒小姐,轉告了我幾句話。”
他語氣狐疑,卻是玩味,“哦?”
蔚海藍便將原話如實相告,“他說他很想見一見我,可惜有事要忙,所以沒辦法趕過來。”她頓了頓,直接跳過後邊一句,小心眼地不想提起,“他還說了我和他是同道中人。”
雷紹衡不由得皺起眉宇,“你哪裏和他是同道中人。”
蔚海藍狐疑瞥向他,雷紹衡道,“你們不是一條道兒上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你朋友還真是多噢,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可是關係又很鐵的?”蔚海藍輕聲問道。
雷紹衡想也不想,沉聲說道,“還有一對夫妻,就是以前我對你說過的一男一女,可惜他老婆又懷了孩子,所以一直沒來。”
“你還說我會對那個女的比較感興趣。”
“喲,幾年前說的話,你記得挺牢。”
“到底是誰呀?”
“想知道?”
“那你說麼?”
“你要是想知道,那就親我一下。”
蔚海藍湊過去啵了他臉龐一口,雷紹衡舒坦道,“那女的叫顧曉晨。”
“男的呢?”
“你要知道男的幹嗎?”
“小氣。”
等回到家,雷紹衡詢問下人,白晶晶是否回來。下人回稟白小姐大概在九點多的時候就回來了。
雷紹衡沒有多想,隻當她是與孟和平出去玩了。
大概過了幾天,雷紹衡出席了馬主席的壽筵,事先就告訴過蔚海藍,這次要帶她一起去。蔚海藍雖是不喜這樣的場合,可是雷紹衡一句話,就讓她心裏微樂,那原話就是:我不帶你去,我帶誰去。
這是馬主席六十大壽,自然是無數人捧場道賀。
眾人歡樂寒暄,馬主席身邊簇擁了許多人,馬主席紅光滿麵笑盈盈的。
楊慕清攜著女伴,正和馬主席談笑。
“瞧,雷先生到了!”耳畔響起旁人呼喊。
眾人紛紛回過頭去,雷紹衡挽著蔚海藍的手,於眾人的矚目中緩步而來。
而站在楊慕清身邊的女子,卻忽然一怔,美麗的臉龐有著無法想像的錯愕,盯著朝自己徐徐走來的雷紹衡,她感覺自己被定在原地,她想要瞧個清楚,他離她越來越近,她紅唇輕啟,楊慕清依稀聽見她喊,“白宇……”
雷紹衡的目光望著前方,縹緲中和她對視。
蔚海藍卻被驚到了,當她瞧見那個女子的刹那。
她甚至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如果不是幻覺,為什麼淩蓉也會在這裏?
幾乎是一模一樣,有著八分神似。
但是昨天她才見過淩蓉,淩蓉還依舊是長發翩翩,前來詢問她有關夏五少的禮服進度,這個女人卻是嫵媚成熟的短發。
可是,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