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若隻如初見(3)(2 / 3)

出國遠洋三年,他的號碼卻不曾變?

蔚海藍從沒有主動打過,如今一聽,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那道玉樹臨風的身影遠去,身旁陰測測一記眼神,鬆開手同樣轉身踱向會場,“晚上收拾你。”

蔚海藍默默低頭,隻見訂針又散了一地。她理了理頭發,手指穿過濃密黑發幽幽散開。

“哎?怎麼全掉在地上了?”路嫣從側邊的轉角而出折回,遠遠說道。

“不小心弄掉了。”

“我們快點整理好名單,也進去看秀。”

“恩。”

五光十色的華麗秀場,一張張奪目麗容,閃光燈下的模特們踩著貓步出色表現。賓客滿座,著迷地欣賞這場展示演出。咯嚓咯嚓的拍照聲不時響起,公司內部員工隨時捕捉拍攝最美的畫麵角度。周遭是空前絕響的繁華,回繞著輕盈曲樂,蔚海藍的耳邊卻一直盤旋著方才沈逾安的那一句話。

藍,你不要不理我。

……

T台上來來去去,眼前閃過無數畫麵,曲樂聲亦是換了一重又一重,直到亞倫在模特們的簇擁下走上舞台,雷鳴般的掌聲將她拉回於現實之中。路嫣在旁使勁拍手叫好,賓客們集體起身祝賀。

《荷塘月色》裏朱自清先生說: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其實眼前所有都應與她有關,可為什麼如此熱鬧的場麵,她卻感到這般的荒漠。

發布會圓滿落幕,取得如此好的凡響,慶功宴自然是少不了。

亞倫特意邀請了雷紹衡一起,幾位領導坐在正桌,汪曼穿了黑色的性.感短裙依偎在雷紹衡身邊比鄰而坐。

“這次新品發布會能夠這麼順利,全憑在座每一位同誌的不懈努力,我敬大家一杯。”亞倫喝下一杯,繼續說道,“當然,還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那就是雷紹衡先生!如果不是雷先生在關鍵時刻借出場地,那我們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費!來!大家都站起來,我們一起敬雷先生和汪小姐一杯!”

眾人應聲而起,歡顏的氛圍中,雷紹衡與汪曼如金童.玉.女,蔚海藍站在另一桌,低頭喝下酒。

他的目光略過人群,那一抹興趣缺卻的身影顯得格外刺眼。

飯局過半,蔚海藍接到王珊電話,聲稱已經在飯店外邊兒等了。她這才瞧向正桌上的雷紹衡,他興致勃勃地參與其中,不似要離去的模樣。她隻得提包走向亞倫,輕輕說了一聲要先走,亞倫忙著應酬,點頭便應允了。

轉眼,她由飯店被接到了中.華之星。

依舊是二十八層的高樓,依舊是那一間套房。

王珊徑自離去,隻留她一人等候。

晚上八點尚是未到,窗外是墨藍色的雲海,覆了整片蒼穹,縱然是伸手去撥,也是無法見光。她走到落地窗前,靜靜眺望那片夜空。站得久了,也會換個姿勢,低下頭俯瞰如地麵上螞蟻一般的車輛。

“嗡——”

有房卡啟動的聲響,而後是腳步聲。

房間內卻是一片寂靜,並沒有開電視。

觸入雷紹衡麵前的景象,她如一抹幽魂佇立於窗前,身體散漫地靠向玻璃,那姿勢柔軟婷婷,像是一株曼.妙.水蓮。她穿著細腿的牛仔褲,七分長短包裹到小腿肚,露出光潔的肌膚,沒有半點細紋。短發貼著她的雙頰,掩了半張小臉。壁燈灑下昏黃光明,墨綠色玻璃反襯出她的神情,空無的,隨性的,沒有靈魂的,卻是驚人的美麗。

他故意發出沉重的腳步聲走向她,她卻也沒有反應。

雷紹衡眼眸一緊,來到她身後,什麼話不說,將她整個人抱住,低頭齧咬她的脖子。隔著薄透的肌膚,可以感受到血管有血液的流淌聲,輕輕顫抖的脈搏,都像是催化劑,讓他一下子興奮起來,這具身體散發著青春的芬芳,他喉頭一緊,下.身有了反應。

蔚海藍先是一怔,而後激烈反抗起來。她抓開他的手,手指摳進他的皮肉,奮力地作鬥爭。他卻更加亢.奮,一邊吸.允著她的鎖骨,根本就不理她,拉下大領子扯至肩頭聞她的氣味。

他含糊沙啞地問,“好香,用了什麼?”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蔚海藍大喝出聲,整張臉有了生氣。

他的大手刹那掐住她的脖子,她的喝聲一下嗚咽不清,雷紹衡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像是蛇帶著毒液,“怎麼著?還不給我碰了?那姓沈的小子抱你摟你的時候,也沒見著你這麼大動靜抗衡啊?敢情是玩欲拒還迎呢?”

“唔!”她難受地悶哼,手勁漸鬆,扭動的身體漸漸使不出力。

突然就記起那時的遐想,這雙手當真掐住脖子,果然一定是會被掐死的。

當她以為快要窒息的時候,他頹自鬆了勁,她整個人一軟,差點就要跌倒,他卻又壓向她,用身體支撐將她強貼住玻璃。他開始撕扯她上.身的衣物,野.獸般的行.徑,一邊托高她的身體,略停了停,隨即再不遲疑,狠狠吻了下去,在她光滑的後背烙印下紫青紅痕。

“別碰我!”她咬牙切齒,三個字硬擠了出來。

他正在興頭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狠厲地親吻.撫.摸。

突然,她仰頭靠向他,他還以為她屈從了,可是欣喜未染上眉頭,隻聽到一聲沉響,她竟然決然地拿頭撞向玻璃。

他一驚,停了動作。

隻見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慢慢閉起,目如點漆,眼波流轉之間,原本隻是清麗的臉龐,無端染上三分魅惑。

“嗬嗬。”她似有若無的笑聲散去,陷入昏厥,卻一下震動他胸懷。

“蔚小姐!您醒一醒!”

蔚海藍是在急急的呼喊聲中醒來,眼前映入女人的臉龐,她正擔心地觀望著她,一隻手使勁掐住她的人中。意識慢慢地恢複,她終於緩過神來,空洞的雙眸有了一絲焦距。

瞧見她安然醒來,王珊著實鬆了口氣,“蔚小姐?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疼不疼?”

經她這麼一問,額頭確實還有些餘痛,蔚海藍回想起方才所發生的事情,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唯有微抿的唇瓣,泛著些許紅潤色澤,顯得格外突兀。身上的棉T恤被拉扯得不成樣子,像是被人狠狠淩.辱過,大領口滑落肩頭,露出無數咬痕,深深齒印還帶著誰強烈的氣息,讓她想要逃脫。

蔚海藍閉上眼睛調節那份不適,重新睜開之時已呈現了一貫的淡然,眼底深處隱隱浮動起不安,跌撞著站起身來,卻因為腳軟而險些跌坐下去,王珊急忙攙扶了一把,她隻開口說了四個字,“我要回家。”

王珊實在是瞧不下去,隻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蔚小姐,您不介意的話,就披我的衣服吧。”

蔚海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要有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她沒有拒絕,道謝接過外套穿上了身。

由房間走過大廳,隻瞧見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兩隻羅馬鞋一隻豎起,一隻側倒,金色的針織衫,黑色的短裙,沙發上更有豹紋的胸衣。

另一間臥房的房門半掩,並沒有關起。

“紹衡!你慢一點呀!人家受不了!”嬌.媚的喘息透了出來,那是汪曼的聲音。

蔚海藍的目光沒有掃向那間房,僅是加快了步伐而出。

昏暗的房間裏香汗淋漓,交織著肉.欲縱橫的世界,男人****的身體糾纏著女人,女人白嫩的雙腿勾住男人精壯的腰,任男人不斷地在她身體裏馳騁,配合他的動作搖擺扭動。她開始乞求討饒,腰酸不已,男人卻不管不顧,依舊發狠似地加快動作,直到女人在他身.下.癱.軟如水,他發稍有汗水墜下,不帶留戀地退出,碎發下的雙眸閃著冷冷寒光,眼底卻沒有一絲情人間歡.愛過後的情.欲。

雷紹衡起身走入洗浴間衝了澡,披著浴袍走了出來。

“紹衡!你好棒!”汪曼如蛇一般纏上他,赤.裸的身體貼向他.愛語,“人家差點被你弄死了呀!”

雷紹衡拉開汪曼懷抱的手,徑自倒了杯酒,“穿好你的衣服。”

汪曼一愣,像是不敢置信支吾道,“什麼?”

“滾出去穿你的衣服,還是等著被我弄死?”他反問一句,側頭瞥向她微笑。

月光皎潔,泄下的光芒如銀似雪,清冷無物,汪曼哆嗦了下,未著寸.褸就奔了出去。

外邊的廳裏王珊早已送完人折了回來,瞧著汪曼慌張穿戴衣服,她也沒有過多表情。汪曼本就是模特,對於裸.露身體自然是習以為常也不在乎,更何況現在看著她的還是個女人。

等到她穿好衣服,王珊上前遞過一張支票,“這是雷先生給你的,車子叫好了。”

汪曼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他追求了她好一陣子,為人風趣幽默,霸道又不失溫柔,甚至肯替她一擲千金,這樣的男人會讓每個女人沉淪,她也沒有例外。可哪裏知道,春.宵一度後竟然翻臉不認人了。她冷哼一聲,惡狠狠地奪過支票,憤憤不平地踩著高跟鞋離去。

慶功宴後的第二日,眾人如往常那般上班。

由於昨夜狂歡到淩晨三點,所以次日來上班,一個個都哈欠連連,精神不佳。隻是每當談起那場秀的時候,各個都又生龍活虎,引以為豪。繁忙過後的設計部終於空閑下來,也沒有那麼忙碌了。

同事問起她額頭的傷,蔚海藍隻好謊稱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而她的脖子裏甚至還係著一條絲巾,小手輕輕碰觸,這裏除了殘留的疼痛,還有她所不.齒的厭惡痕跡。

一個上午平安度過,直到有人來到原祥公司找她。

蔚海藍以為是誰,卻不料是王珊。

“蔚小姐,我是來替您擦藥的。”王珊道明來意。

蔚海藍知道她是那人派來的,也不為難她,便帶她到辦公樓的樓梯間上藥。不顧地上是否髒了,蔚海藍走下兩層往台階上一坐。王珊拿著藥水,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醫生說了,這藥連續擦上十天才會好。”

之後的十天,王珊每天都會來公司報道,不會多說什麼,總是擦完就走。

最後一天的時候,王珊道,“蔚小姐,雷先生讓我提醒您一聲,您現在有空了,有些人別忘記聯係。”

果然是意有所指。

蔚海藍當然聽得懂那人傳話的意思,若是逃不開的劫數,不如幹脆做個了斷,一了百了,再無掛念。

這是三年後,蔚海藍第一次撥打沈逾安的電話。

這個號碼,她一直存在手機裏,沒有刪除過。曾經也想過,他一定是不用了,可是總也懶得去刪,放著就放著吧。

沈逾安接到她的電話,似乎是十分高興,所以連聲音都那樣輕快。

當她說出要見麵的話語後,他一口應允,她又告訴了他地點,他笑著說道,“藍,晚上見。”

約見的地點是唐朝人家,這是他們幾個熟撚的朋友當年時常會去的茶樓。

那個時候,除了健身的俱樂部會所之外,他們來的最多的就是這家茶樓了。種了竹子的園子,那間雅閣格外清淨安逸,蔚海藍甚是喜歡。有好幾次,袁圓都在這裏看書看到睡著,等到醒來後就被大夥兒笑話。想到此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容。

“笑什麼呢?”突然的男聲插.了進來,打斷她的思緒,介入她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