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有他的目的。
從去年年底他就精心策劃在京城辦一次攝影展,他發誓這一次的作品一定要一鳴驚人,達到他揚名立萬的效果。甚至在心裏想著,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他的老師歐陽真。
從年初開始,他跑遍了大江南北,力求所有的作品都完美。
記得到了古鎮的那天,車子停在了街麵上。那一天,他在街麵上隨處溜達,希望從這裏的風土人情中找到一些靈感。
那天,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鏡頭中。那就是她,和她的那隻狗。
那天的她背著背包,慢慢地走在街麵的陽光下,散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恬靜,就猶如走在時光裏一般。
他拿起了相機無聲地拍下了她的背影,他想這是一張突顯他靈感深處的作品。
那天,如果她沒有轉身,那麼他想,他也隻是拍了那麼一張背影就會走人的。
因為他知道世上沒有什麼完美的人和事,留下那個背影讓他無限遐想即可,不想要在一轉身就破壞眼前的美感。
可是在她一轉身,他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完全錯了,而且錯得那麼離譜。
那天,他在她的身後。她身邊的那隻小花狗也許是太興奮了,在街麵上東嗅西聞的,也許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住了它,停在那邊半天也不挪動。
這個時候,前麵慢慢前行的她轉過身來,招呼著小花狗跟上。
那一刻,他發誓,他眩暈了,不是因為古鎮春日的陽光,而是因為眼前那一轉身的麵孔。
他想不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他看到的那張麵孔,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他此時也忍不住想,難道她是從天下掉落凡間的仙子麼。
那張臉五官精致,每一個細節都是為她而量身定做的一般,是那麼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要非得挑出點毛病的話,就是那張臉麵色略顯蒼白,透著一股疲憊之氣,但更顯出一種弱柳扶風的姿態出來,越發的迷人。
那天,他跟丟了魂似的,一直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她去哪裏他就跟著去哪裏。
他在想,這一路上拍了不少的風景,也確實為那些美景所震憾。
但是他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那天終於明白了,美景在任何人的眼裏都是風景,再怎麼美那也是靜止不動的,少了那麼一線生機。
如果在美景當中再融入一些別的元素,就為風景添加了一些動態的美,而眼前的這位姑娘顯然就是最好的模特,自己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那天,他跟在她的身後,轉了一個巷子又一個巷口。終於看見她去了巷子深處的那家五層樓房,和樓下的一位大媽交談過後,大概知道她租住在了五樓。
她走後,自己立馬也去問了那位房東,遺憾的是,並沒有多餘的房間出租。不過房東阿姨說第二天在五樓會有一位租戶搬走,他當下交了定金租了下來,第二天下午就搬了進去。
那天一早,他就在那棟樓下的亭子裏守候,沒有讓他失望,那天很早,她就出現在他的鏡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