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一掀簾子,車內探出一人。楚君見狀連忙屈膝行禮,“大師!”
沒錯,從馬車裏出來的正是智音大師。智音和藹的看著麵前的女子,一年不見,麵前的這位女子愈發高挑美麗,清楚動人,一身素青道服,襯得她皮膚白皙,眉眼間似有燁燁星光。智音道:“阿彌陀佛!方姑娘,貧僧出此下策將你喚來於此,還望姑娘見諒!”
“大師客氣了。不知大師喚我來此有何要事?”
智音道:“一年未見,不知姑娘那每月的絞心之痛可還受得住?”
“勞大師掛心了,尚可。”頓了頓,楚君繼續說道:“曾經在盧朝京城的街頭,有一位高人贈與我一本書,這一年來,我時常按照那本書上所說的修煉調息,久而久之,似乎竟能壓製住一些那絞心之痛,也不似以前那般難熬了。”
智音笑了笑,並不接她的話,轉移話題道:“不知姑娘是否還記得,你我上次在萬福寺相見,姑娘答應日後定會相助貧僧一把。”
“自然記得。”
智音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又極快消失,回身對著馬車說道:“墨兒,下來吧!”
話音剛落,簾子一掀又跳下一人,此人便是謝墨。隻見謝墨依舊一身白衣,腰間配著昔日那把寶劍,劍眉星宇,目若朗星,好不神采奕奕!謝墨跳下馬車後,笑意盈盈道:“方姐姐,我們又見麵了!”剛說完就上前拉起楚君的手,不由分說將一把嶄新的馬革鞭塞到楚君手裏,這才退回到智音身後。
楚君看著手裏的長鞭,疑惑道:“這是···”
玲瓏在後麵撲哧一笑,道:“師父糊塗,這墨哥兒去年在萬福寺說,再見麵時定要給師父送把長鞭呢,沒想到還真給兌現了!”
智音聽了也微微一笑,回頭對謝墨說:“怪不得為師上次帶你外出遊曆,你無論如何都要去買把長鞭,原來是要送給方姑娘啊!”
謝墨窘迫極了,急道:“師父切莫再說了!”
楚君卻沒有一絲波瀾,並不將手收回,道:“這鞭子···”
不待她說完,智音就打斷她的話道:“這鞭子可是墨兒抄了整整三個晚上的《山海經》才換來的,方姑娘就收下吧,也當體恤墨兒的一番好意。”
楚君再沒有說話,垂了眼皮將手收回。玲瓏在一旁問道:“墨哥兒為何晚上抄書?怎麼不白天抄呢?”
謝墨聳聳鼻子,道:“白天要練劍啊,傻丫頭!”
“你才傻呢!”
“你!···”
楚君和智音同時開口:“玲瓏,不可胡鬧!”
“墨兒,不可無理!”
這才阻止了他們的口水大戰。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智音很快打破了這份尷尬道:“方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楚君點點頭,二人一同向一邊走去。謝墨在後麵低喪著臉道:“怎麼每次都要借一步說話啊!”
······
智音道:“將軍府出事了,方姑娘可知?”
楚君心中一跳,“什麼?將軍府出事了?”
智音歎口氣道:“不錯,將軍府的大公子謝硯奪了將軍印,如今將軍府裏已經大亂了。”
“謝硯是將軍府的大公子,為何會做出這等荒唐的事情?”
“哎!想必方姑娘也知道墨兒便是將軍府的二子,姑娘可能預料到什麼?”
楚君略一思忖,試探著說:“大子奪了權,接下來定會設法···趕盡殺絕?”
“姑娘果然聰慧通透!貧僧這次前來,便是希望姑娘可以代為照顧墨兒。”
楚君這次沉默了,並未答話。智音見此竟雙手合十要彎腰行禮,“還望姑娘成全!”
楚君連忙攔住他,道:“我既答應了大師,就一定會兌現承諾!隻是大師為何一定要托付於我?”
智音起身道:“現下要做的就是讓將軍府的人無法找到墨兒,貧僧知道方姑娘這些年一直寄居山水之間,正是墨兒躲避追殺的最佳去處。且墨兒一向與姑娘有不解之緣,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姑娘也好替貧僧勸阻一二。”
楚君這次答應的十分爽快,“好!”說完就要往回走。
智音在後麵說道:“姑娘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