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看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小傷而已,無妨。”
智音大師眼裏的笑意更甚。謝墨道:“那就好…是了,師父,那兩位公子怎麼樣了?”
“阿彌陀佛,雖然二位公子所中之毒甚為霸道,可為師已為他們施針拔毒,隻管放心便是。”皺了皺眉又道:“隻是,方姑娘,依貧僧之見,這二位…隻怕來曆不淺,姑娘可…”
楚君依舊淡然,道:“謝大師提點,我來便是想向大師請教一些問題,請教完後即刻就會啟程離開。”
智音道:“姑娘想要說的貧僧皆已明白,貧僧隻一句忠告:姑娘想要做什麼盡管去做,無需瞻前顧後,畏手畏腳,道曰世事無常,又何必拘泥於前塵往事或是周遭物事呢?皆隨心罷了。”
楚君思索片刻,道:“大師這般說我便明晰了,如此,我便告辭離去了。”
“方姑娘莫急,貧僧還有一事…”看了看一邊的謝墨,略一猶豫,向楚君走近幾步,竟彎腰行一佛禮,楚君大驚,連忙也彎腰還禮,“大師這是做甚?要折煞我了!”
智音大師正視著方楚君的雙眸,正色道:“貧僧這般,姑娘自然是受得起的,隻因…不消多久,恐怕貧僧會有求於姑娘…貧僧深知姑娘不願多插手他人之事,但,到時還請姑娘看在貧僧的幾分薄麵上出手相助。”
楚君毫不猶豫道:“大師說的哪裏的話?大師曾救楚君性命,又幾次開導引路於我,若是大師有為難之事,隻要楚君能辦到的,自然全力以赴。”
“這件事…對於姑娘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姑娘這樣說我便全當姑娘應承了。姑娘千萬要記得今日的約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智音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著楚君一步一步離去的身影,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道熟悉的身影…
“師父!方姐姐就,就這樣走了?”
智音低頭看謝墨正一臉著急的樣子望著自己,不禁啞然失笑,道:“你的這個方姐姐,生性涼薄灑脫,為師方才說她不願插手他人之事乃是實話。她若是再不走,難道要等裏麵那二位醒來惹事上身嗎?”說完朝屋子裏看一眼,一想到那二人來頭,不禁感到頭疼。
謝墨卻沒有察覺智音話裏的深意,焦急道:“可是我,我…”智音依舊笑笑,輕咳一聲,轉過身去,略微含笑道:“墨兒,為師今日施針著實累了,你便代為師去送送方姑娘吧!”
“是!師父!”聲音裏是掩不住的喜悅,當即轉身就跑出去了。
天邊飛過兩隻大雁,纏綿眷縑,難分難舍,智音看著天空喃喃道:“阿彌陀佛,這不是緣份使然又是什麼呢?”
······
楚君回去和舒淇玲瓏三人略一收拾,又各自去給寺裏上了香才離開。萬福寺門口,舒淇和玲瓏雙雙上了馬車,楚君正要上去,後麵卻傳來呼喚聲,聲聲急促,“方姐姐,方姐姐,且等一等!”
原來是後麵追出來的謝墨,謝墨一直跑到離楚君兩三步之遠才停下,氣喘籲籲道:“姐姐…呼…這就要走了麼?”
楚君站在馬車前,剛好被馬車擋住了陽光,站在一片陰暗之中,卻也陰柔嬌美。反觀謝墨一身白衣站在陽光直射下,臉上有微汗冒出,星光盈盈。
楚君答道:“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謝墨一臉的傷感,道:“那…我們還能再見嗎?”
楚君淡淡的說:“不知,不過應該沒機會再見了。”
謝墨頓時一臉的受傷,卻倔強道:“不!不會的,一定會再見的!我…”在身上四處看看,最後取下腰間的那把寶劍,上前一步也步入馬車的陰暗中,把寶劍遞給楚君道:“我隨身也沒有帶別的什麼物件,這把寶劍是我當初上山拜師學藝時師父送給我的,是我最喜歡最愛惜的了…如今便把它送與姐姐了!”
楚君卻並不接,看了謝墨一眼道:“既然是最喜歡的,那便自個兒留著吧。”
謝墨依舊倔強的說:“不,我說了,要把它送給姐姐,還請姐姐收下!若是姐姐不喜,作為信物,來日再見時姐姐還給我也無不可。”
楚君看著謝墨不依不撓的樣子略微皺眉,這時玲瓏打起簾子笑著道:“墨哥兒真是有心了,可是師父不善使喚寶劍呢!”
謝墨頓時好奇,連忙問道:“那姐姐平時都使喚什麼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