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曾經熟悉的家。這個家雖然是租住別人的,但卻承載著我從學生過渡到社會人士的太多快樂。
回來啦,快包餃子吧。
鄧紫佳督促我包餃子,她自己卻樂此不疲的擀皮。
打開電視,各電視台都開始新年聯歡,樓下偶爾傳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倒也讓這個年有了幾分年味。
我與鄧紫佳的那頓年夜飯吃的很開心。我們兩個幾乎同時刻意避開了最近敏感的話題。
但我們彼此明白,該麵對的終究需要去麵對。
沒有本山大叔的春晚似乎少了一種期待。春晚一直演到淩晨,我跟鄧紫佳一直坐在沙發上看到淩晨,兩人呆呆看著電視發愣,誰都沒有開口笑一下。
等跨年的鍾聲敲響,爆竹從一開始的零星,到突然地密集炸響,全國各地都在歡慶此時此刻。
鄧紫佳等電視上倒數完那十個數字,忽然開口對我說:明天房租就到期了。
鄧紫佳終於開口了。我知道接下來的對話並不會像吃飯那樣和諧快樂了。
見我許久沒有回話,鄧紫佳接著又說:我明天準備搬走了。
我沒有問鄧紫佳為什麼要搬家,也沒有勸鄧紫佳留下來。因為我知道鄧紫佳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見我點了點頭,鄧紫佳似有些失望。但她依舊強忍著內心的委屈與不快,叮囑我道:以後你自己住了記得打掃衛生,廚房弄得跟豬窩一樣,客人來了哪還願意吃飯。
我也說,你以後要自己學會做飯,別總在外麵吃。外麵的飯菜貴不說,還不衛生。
鄧紫佳忽然沒忍住哭了。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鄧紫佳哭。第一次鄧紫佳在瓦房店哭的時候已經過去將近半年,第二次再見到她的淚水,我內心的酸楚無以言表。
我幫鄧紫佳擦擦眼角的淚水,鄧紫佳哭著說: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我咬著嘴唇嗯了一聲對她說:最好的朋友,我保證。
我們沒有分手,因為我們並不是戀人。
鄧紫佳一直沒有接受過我對她的追求。更或許說,鄧紫佳一直邁不過那個坎。
鄧紫佳即便再爺們兒一個女漢子,最終也是輸給了禁錮的小女人思想。
我很傷心。因為我最終沒能得到鄧紫佳的芳心,即便我做了很多努力。
可我知道,不是每個人的努力最後都會有滿意的結果的。
世事難料,世事無常。我們誰都掙脫不了世俗得禁錮。
那一晚,電視機開了一晚上。鄧紫佳就這樣靠在我的胸口哭著睡著了。望著她躺在我懷裏均勻的呼吸,我忽然感覺到曾經男子漢一樣的女人,竟也有乖巧怡人的時候。
多希望這一刻就此停留。
多希望這一刻我們兩個都沉沉睡去,再也不會驚醒。
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幻想。天亮以後,她終究還是拎著本已經收拾好的行李走了。
我呆呆坐在沙發上,等著房東與我結算租房的各種費用。
那天以後我再也不想租住在那棟小區,我搬著自己的行李回了工地。
工地上的民工昨天已經放假,雖然他們沒有拿到工錢,但還是在年夜以前回了家。此時此刻,看守工地的隻剩下明天、後天。
我問明天後天為什麼不回老家,明天說他們今年沒掙著錢,不好意思回家。
後天喝了一盅酒告訴我說,領導我們已經給家裏打過電話,也算回了一趟家。
真是一對奇葩的兄弟。我也懶得勸他們什麼了。因為我今年也沒有回家。
後天給我倒了一盅酒,接著我們三個開始喝。
喝高了的時候,明天問我:領導,我們的工錢上頭什麼時候給啊。
我不好意思的說:給?你們別給我要,我的工資都沒發呢,你們想要錢問王經理吧。
可能喝的有點多,我當時直接接通了王經理的電話。
王經理聽我們電話這頭嘰嘰歪歪的跟他索要著工資,知道我們今年過年沒有回家。於是他讓我們酒醒以後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