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計在困惑中討說法(1 / 2)

蘇長計在困惑中討說法

蘇長計有50多歲,1.8米的個頭,說話不緊不慢,辦事有禮有節,他是一個煤礦的股東,利益驅動下的煤礦糾紛,將他卷入到漫長的官司中,4年多沒有絲毫進展,誰是誰非,難見分曉。

蘇長計說他代表全體村民利益,每年都奔波西安、北京之間五趟以上,一次又一次地帶著希望而去,幾乎都是失望而歸。但蘇長計不灰心,堅信自己是對的,是為幾百名村民討公道爭取利益。煤礦有他的股份,是全體村民的煤礦,不能沒有任何說法就變成了少數人的煤礦。煤礦在他們地盤上,問題解決不了,法院不能給予公正的判決,煤礦回不到村民手裏,就這樣一直相持者,誰都別想生產,直到它廢了為止!

已經停產四年了,這個村辦煤礦煤價由噸煤恢複期的120元,到高潮時的500元,但受金融危機影響,噸煤隻賣到260元,煤礦現在還停著。

糾紛由來已久。

1994年,當時由還是國有企業的榆林某對外貿易公司承包了蘇長計入股的村辦煤礦開始,這為以後的產權糾紛釀下了禍根。對外貿易公司承包煤礦後,經營沒有幾年,正趕上公司改製,改製的前提是產權必須明晰,所以承包的煤礦不能再按照原有的合同繼續執行下去了。為了便於改製的順利進行,排除來自各方麵的幹擾,對外貿易公司將煤礦租賃給了公司副經理蘇長計經營。

在轉讓經營的幾年時間內,雖然煤炭市場不太景氣,但是虧虧盈盈總算過來了,賺不到錢,誰也沒把煤礦當一回事。到了2004年,煤礦的承包合同也快要到期了,再加上煤炭市場價格的持續攀高,有人就開始打煤礦的主意。就這樣剛走出困境的對外貿易公司和蘇長計被村民小組推上了被告席。問題何以發展到如此境地呢?

追根溯源,還得回到這座煤礦的創辦之初。

這個村是一個處在毛烏素沙漠之中的偏僻村莊,有500多口人,自然條件相當惡劣,土地貧瘠,產出稀少。直到上個世紀90年代,這個村的人均年收入還不到100元,村莊沒通電,村民照明還是用煤油燈。為了解決村民的照明和剩餘勞動力的就業問題,充分利用改革開放的好政策,有效地發揮地下埋藏的豐富煤炭資源優勢,改變貧窮落後麵貌,村委會商討後一致決定開辦煤礦,脫貧致富。

他們逐級向縣、市各級煤炭管理部門打報告,申請辦礦手續。1994年8月14日,榆林市煤炭局批準了村辦煤礦的申請,限定煤礦年產為6萬噸,並發給了前期允許辦礦的相關證件,待礦建成後再領取正式采礦許可證。

由於村委會沒有任何經濟來源,資金短缺,村民又拿不出分文,時任村委會主任想盡了辦法,多次引資,前幾次投資人均因地域偏僻,煤炭市場前景不好,不願投資。最終對外貿易公司考慮到在當地投資項目的便利條件,由鄉政府出麵,達成了投資70多萬元資金籌辦煤礦的方案。村民委員會負責辦理相關手續,對外貿易公司出資金,按照以上合同,在1996年1月煤礦建成的同時,也辦齊了相關證件。投資方對外貿易公司開始承包經營,煤礦生產首先要解決電的問題,這也是村民當初辦煤礦的初衷之一。

對外貿易公司實力雄厚,沒用多長時間,電線杆子就栽到了村口,從此村裏586口人告別了祖祖輩輩黑燈瞎火點燈靠油的時代,用上了明亮方便的電燈。更重要的還是給村民們提供了一個脫貧致富的平台。

由於這裏的天氣寒冷,又常年缺雨幹旱,莊稼隻能種一季,剩下的時間村民閑了下來,不是賭博,就是打架鬥毆、搞封建迷信活動。自從有了煤礦後,全村60多名剩餘勞動力在礦上上班,人均年收入直接由100元增加到1000元以上。

一個陳姓的村民說:“以前在地裏幹農活,時常吊在嘴邊的話‘到地裏去了’。到煤礦後,別人問‘你幹啥去?’我就扯著嗓子回答,‘上班去。’生怕別人聽不到。回家走在路上,別人打招呼都是‘你下班啦!’別提那心裏多美了!”

對於這個曾經貧困不堪的小村莊而言,煤礦已經不僅僅是讓村民脫貧致富的工具,而是整個村的精神所在。村民委員會為了使這個讓村民引以為自豪的煤礦,發揮最大的效益,從長計議,留住對外貿易公司的技術人才和資金,同已經承包經營的對外貿易公司正式簽定煤礦承包經營合同,承包期限為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