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榮咬緊牙關,忍痛按下了小拇指。被牽連的食指痛徹心扉,他差點又暈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選得對不對,心想如果不對的話,還不如痛暈過去,免得看到田羅活受罪,自己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怎麼樣?選好了嗎?”田羅焦急地問道。
易榮本來想選過之後,閉上眼睛等待最後的審判。可是被田羅一問,不得不睜開眼睛,簡單答了兩個字,“好了!”
田羅沒有再問什麼,因為從剛剛易榮的遭遇中她知道,懲罰要遲幾秒才開始。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樣。
可是大約10秒鍾過去了,房間裏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易榮,你選的什麼?”田羅試探性問道,“這種情況,是不是說明我們選對了?”
易榮轉眼看了看田羅上方的電鋸,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突然,那電鋸好像活了一樣,發了瘋地轉動起來,並且朝田羅手的方向急速滑落。
本來正準備放鬆一把的田羅,此時聽到這熟悉又可怕的電鋸聲,頓時花容失色,一臉的不知所措。
“不要!”易榮明知衝著電鋸大喊沒用,可還是拚命喊了出來。
看到易榮的表情以及他的舉動,田羅已經知道懲罰的嚴重了。
想到這裏,她反而閉上眼睛,反正手指是保不住了。雖然依舊因為害怕哆嗦不已,可她的外表還是表現得很鎮定。
當電鋸即將接觸田羅手指的那一刹那,易榮轉過眼去,他實在無法目睹這殘忍的一幕。
他在心裏發誓,如果自己僥幸能夠逃出去,一定要將凶手碎屍萬段。
電鋸發出鋸斷東西的聲音,易榮甚至能想象到那血肉橫飛的畫麵。
他閉上眼睛,一時間萬念俱灰。沒想到自己身為警察,竟然會遭此厄運。
不對!會不會是以前抓了什麼人,現在伺機報複呢?
“易榮!”田羅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他回過神來,略過田羅,直接看向電鋸。
隻見電鋸已經停止運轉,並在徐徐上升。
再看田羅手指,卻並沒有任何被割傷的跡象。易榮眯起眼睛仔細去看,才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我的手一定慘不忍睹吧?”田羅苦笑一聲,露出一副自暴自棄地表情。
“沒有!”易榮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說,“你動一下食指看看,我好像看到了希望!”
“是嗎?”田羅輕笑一下,覺得易榮如此說隻不過是在安慰自己。不過她還是按照易榮的要求,輕輕動了動食指。
這一動不要緊,田羅卻因此而神情大變。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食指好像解放了。
緊接著,她稍稍彎了下另外三個手指,竟然輕鬆地從鐵環中抽出。再動一下右手,竟然整隻手從大的鐵環中抽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田羅有些不知所措。
她滿臉驚喜卻又十分茫然地望著易榮,似乎是在等易榮幫她確認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易榮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嘴角微微上揚代替了點頭,“你自由了!”
這一句話仿佛是聖旨一般,使得田羅瞬間恢複了活力。
右手自由了之後,她很順利地解下脖子以及腰上的皮帶,然後側身解開自己左手的繩子,最後解放的是雙腳。
這一切順利地近乎做夢一般。如果不是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雙腳踩在地上有踏實感,田羅真的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恭喜啊!”易榮輕聲說道,“看來你是不準備幫我解開了?”
田羅一聽,忙回過神來,意識到易榮還在受苦。
她二話沒說,動手去解易榮身上的繩索。
最後隻留他的右手還卡在鐵環裏,因為易榮的食指上那根鐵釘還在上麵。
田羅猶豫了。
雖然她平日也動手解剖過不少屍體,可到底都是死人。現在麵對這種情況,她到底不是外科醫生,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反正半根手指都已經沒了,還在乎這一點幹嗎?”易榮起來看著自己的右手,眼神十分決絕,“你看看房間裏有沒有可以包紮的東西!”
田羅依言在房間裏尋找可以包紮傷口的東西。沒想到她剛一轉身,易榮就悶哼一聲,跌倒在床上。
她回頭看時,易榮食指上那根鐵釘已經不見了,隻有鮮血在汩汩外流。易榮則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想必從鼓足勇氣到拔掉鐵釘,用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她心裏明白,肯定是易榮借故支開自己,然後拔掉鐵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