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答案(1 / 2)

她抬起眼,看到房仲床上,放著一件新做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房仲終於挑完了春曉手上的最後一個水皰,他放下細針,拿起那擠出來的藥膏,均勻的塗在手麵上。

塗好,並告訴春曉:暫時不要碰水。

看著他認真的將整個手麵塗完,春曉低聲對他說:“謝謝。”

“最近這幾天都沾不得水,”房管家再次提醒她。

停了一會,他像是不放心,又說道:“別逞強,這幾日順著三奶奶,這手幹活不得,是沾水的活都暫時不要做。”

“身為下人,哪有嬌貴的道理,橫豎是雙手罷了,”春曉說道。

“可不要大意,如果逞強,日後後悔的可不是別人,”

房仲默默的將剛才用的東西重新收拾好,看他再沒有什麼話,春曉知道自己也該走了。

但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卻煎熬著好比熱鍋上的螞蟻,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上次來這裏,向他坦露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時,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如今,這種感覺又來了。

春曉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心裏憋著事,恨不得竹筒倒豆子一股腦來個幹淨痛快。自從她上次告白之後,這房管家就像個悶葫蘆一樣,沒有絲毫表態,讓她進也不是,退也不甘。

春曉心裏不好受。她想要個明白,要個痛快話,哪怕是大失所望,那起碼也讓自己活在坦蕩裏。而不是目前這種如懸在空中的感覺,上不去,下不來。

她太急切想要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她想房仲告訴她答案。

如今這是個好機會,錯過了今日機會,或許春曉就再也碰不到像今天這樣難得的二人單獨相處機會了。

她已等不得。

春曉明白,隻有自己開口問。非得自己開口問,才有自己想要的答案。等著房管家來主動告訴她,或者就這樣陪他猜啞謎一樣耗下去,哪種情況對她,都是折磨。

她是一個坦蕩人,她決定開口。

“上次我說的那個想法,不知您有何想法?”開了口,春曉倒覺得自己在問一件與自己絲毫不相關的事一樣,她原想自己開口這麼難,真開口了就會無地自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話一說出口,她非但沒有感到無地自容,反倒非常自然的看著房仲,她很想認真的、開誠布公的和他聊一聊。她也非常希望,他能放下戒備,像對待田嬸一樣,來輕鬆的對她。

但看起來,他完全沒有。

他的局促和緊張,他的顧慮,他的那份不知所措,在春曉眼裏,甚至都帶點可愛。對,她想到了可愛。

“有什麼不好講的?”春曉問他,“如果你也有這層意思,我們就走有這層意思的下一步;假如沒有,也沒有什麼,”春曉說的輕鬆又坦率。

但房仲知道,他的答案他不能像春曉講的那樣,坦然告知。

他一生雖未接觸太多女人,但幾十年的閱曆和見識,多多少少讓他對女人這個群體,有自己的判斷和認知。

口是心非,多半是女人的通病吧。

而尤其對春曉,房仲清楚,她不像銀杏,她更多出一份自尊和敏感來。而少了銀杏的那種安之若素。

他不想讓她難過。

即便他知道,無論如何,他一定是會讓她難過的,不管今日說或不說。

但他寧願選擇像個弱者一樣,不願正麵告訴她答案。他想讓時間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