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消逝(3 / 3)

我本應該衝上去狠狠地教訓他。哦不。批評他一頓。教訓一個異能者?哦。別異想天開了。可有些事拌住了我。例如眼前人影忽現的女人。說實在的。在我的大男子主義的理念裏。女人是柔弱不堪的。所以。女人與強悍是永遠不會有交集的。於是我終於付出了代價。我為以前所持有的大男子主義感到後悔。此前。從沒想過我會被一個女人襲擊。而我也從未想過我的反應是如此的靈敏。一記漂亮到完美的左勾拳。我居然躲過去了!天!多麼不可思議!可還沒來得及慶幸。一記更漂亮更完美的右勾拳襲來。充滿了速度與力量。充滿了爆發力的右勾拳。可以判斷出來。她。是一個右撇子。我反應絲毫不差。矮身。側臉。完美地保證了我的鼻梁安然無恙。動作一氣嗬成。完美得簡直無懈可擊!出乎意料。她的拳頭沒咂中我的鼻梁。倒是把我的兩顆門牙給咂掉了。門牙啊!一隊門牙啊!我不得不表示由衷的哀悼。由此。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保持笑不露齒。且盡可能少地說話。皆拜此女所賜。有失必有得。我的嘴唇也第一次親吻到異性的手。孰料。竟是在這般情景下。印度人突然衝了出來。我以為戰局要變成德國被盟軍圍攻。卻見印度人拽開那女人。然後狠狠地賞了她一個耳光。那女人陷入了完全不知所措的境地。“混帳東西。滾。主人。她沒打傷你吧?”“還浩。”我竟也不知所措起來。更嚴重的是。我意識到缺了兩顆門牙。我的嘴開始露風。想發音準確極其困難。啪。印度人又掃了女人一巴掌。女人的臉便兩邊一樣紅。公平得很了。”死三八。看什麼看。”做夢麼?我黯然想道。又摸了摸發疼的嘴唇。“搞什麼?演的是哪出啊?”我嘀咕著。

“哼!沒用的東西!我說怎麼那麼久不見回信。”不知從哪又躥出來一個人。難道這些人都是鬼魅麼?卻見來者是個精瘦的中年人。看上去病入膏肓。眼神卻像鷹一樣犀利。“閣下好手段!”那人罵完印度人。又對我道。“這下熱鬧了!一下子多場變故。回去得喝老白幹壓驚才行。”我暗忖道。眼下卻不知如何作答。林政笙適時殺入。“見過前輩。”“哦。原來你還在此間。不怕死麼!”“倒想向前輩討教呢!”我手心裏滿是汗。一旦殺將起來。恐怕毫無勝算。他所恃者何。敢放這等狠話?“好!好!好!後生可畏!老夫倒也想瞧瞧你的手段。不過江湖規矩。單打獨鬥。從不以家人相脅恩。能否先放了犬子。”可見天下父母心。那父親說話錯亂。可見是亂了陣腳了。可是。若說印度人是他兒子。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我們何曾拿刀架到他兒子的脖子上了?“笑話!自己兒子不爭氣。倒還想討回?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況且。你是前輩。讓我一下又何妨?”“好!好!好!閣下可要小心了。來日定當討教。告辭!”“布聳。”看見那男子要走。我以為我們占優。倒想說幾句場麵話。擺擺威風。可惜齒不我予。時不我待。待得人走遠了。林政笙猛地呼出一口濁氣。仿佛這口氣憋了很多年的樣子。“你剛才瞎說什麼!惹惱了他。要真殺起來。能把我們都燉了吃!”他指著我說。氣急敗壞。這時我看到他的汗像雨一樣往下落。“他。似什麼人哪?”我小心地問。“獵犬。夷?你的牙怎麼了?”我瞟了一眼那女人。她雙手捂著臉。兩眼放光。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倒是可愛與漂亮兼而有之。天。決不能說是讓女人打的。尤其是這樣的女人。“摔的。這個人不是獵犬?”我指著印度人問。借以岔開話題。“就年齡來說。肯定不是。你也聽到了。是獵犬的兒子。”“啊!你怎麼不告訴我!”“說不說不都一樣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討厭。蒙在鼓裏的滋味確實不好受。“那他兒子叫我主人?”“哦?原來如此!有貴人相助呢!”林政笙情緒忽然亢奮起來。指著印度人說“他中了蠱惑之術。百年難得一見的蠱惑之術呀!現在他隻聽命於你。聽你調遣。雖然他自己的大腦不樂意。可是所有行動卻不能自已。這可是一招好棋呢!妙極!妙極!”“有這等事?”我去看印度人。果然。一張苦瓜臉。“去吃屎!”我對他說。我看到他的臉已經邊成豬肝色。身體卻奔向最近的茅廁。哎。這可憐的行不由衷的印度人。“不會這麼惡心吧?”林政笙這時應該說“有點過了吧?”真是個沒同情心的家夥。“喂。回來。跟你說著玩的。”原來對人指手畫腳的感覺還瞞愉快的。讓人有些飄飄然。可以想象。身居高位的人。那便如同神仙般的感覺了。“等等。為什麼獵犬跑開了呢?”“沒有百分之百將獵物擊殺的把握。獵犬是不會動手的。這是獵犬的弱點。也是獵犬的厲害所在。”印度人說。“哦!”女子聲。“啊!”我這才醒起。那女人一直在這。豈不是把所有事情都聽了去?“喂。都聽到了吧。”林政笙語氣森冷地靠近她。”沒。沒。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管了。隻需你向獵犬一句話。我們就都玩完了。我可不冒這個險。不想死的話。就老實地跟著我們。知道嗎!”“啊!”“知道嗎!”“是的。是的。”這女人已經被嚇到了。果然強勢!“那她住哪?”“我們到外邊租房子住。”“恩?”“反正他有錢。”林政笙指了指豬肝臉的印度人。“順便把借你學弟的錢都還了。”不知為何。想到女人。我居然很興奮。腦子裏有些齷齪的想法。哎。實在很卑鄙。趕緊拋棄掉。

於是我們有錢了。於是在外邊祖了間三室一廳的房子。女人一間。我一間。李敬崇一間。哦。也就是那個印度人。我還是有些興奮。居然問了印度人名字。順便問了女人的名字。葉梅?有夠俗的。不過漂亮就好。林政笙則睡在客廳。把守住交通要道。他一向如此謹慎。期間我發現了一封信。說是發現。那信居然在我衣兜裏。真不知什麼時候塞進去的。信是白兢源寫的。一封無聊的信。他說我也是個異能者。說是具體情況他也不太了解。可是他真的發現我有天賦。就拿我的預感準確來說事。真無稽。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還不清楚?答案是。肯定不是。白兢源肯定是想消遣我。

本以為妙招在手。當是無憂了。可世事難料。我自然不知道。林政笙便是快要消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