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蓄勢(1 / 2)

我揉了揉眼。那確實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作家撲通一聲就掉在地上。我沒發覺。我隻覺得好象在做夢。現在的境況確也如夢境般朦朧。在酒精的催化下顯得越發的不真實。於是忽然間有種錯覺。那種感覺是那麼的摯烈。仿佛我衝上去。一把將她抱住。永不撒手。她就能一輩子呆在我身邊。

她緩步向我走來。停在我的麵前。月光下的她更加迷人。朦朧而美麗。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到一個詞。鏡花水月。也許我會像作家說的“既然不能接近。那麼就試著將她忘卻。”但我想。這一幕會像一張照片一樣刻在我心裏。永遠不會發白。

“嗨!”我打了個酒咯。沒說話。“怎麼。不歡迎我來啊!一整天人影都不見。還跑去喝酒。”“哪有的事。我這人事忙而已。你在這幹什麼?”“等你貝。”我瞬間呆住了。“他們說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你幫忙。讓我來說說。程業在書房等你。”“是麼。”“晚了。回去睡吧。”“那件事”“不管什麼事我一定幫。”“還有”“我累了。”我扶起作家就走。沒有逗留的理由。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是朋友。”對著我的背影。她說道。雖然知道結果如此。卻一直不肯麵對的一天終於來臨了。心灰意冷原來是這種感覺。心中什麼東西仿佛碎了。一如她曾經送給我的雕塑。碎得徹底。如果她說個謊騙騙我那該多好。可是她不肯。我沒有回頭。再也不會回頭了。如作家所說。既然不能接近。那麼就試著遺忘。盡管那需要時間。

我讓作家替我寫傳記。或者說是小說。實在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家夥的濫情我很不喜歡。也不欣賞。如果不是我堅決反對。恐怕書中會出現:

洛麗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一麗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在牙齒上。洛。麗。塔。

這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詞句出來。

作家寫都這裏的時候。曾經問過我。你流淚了麼?我說沒有。他驚訝地看著我。仿佛我是個外星人。怎麼可能!那麼傷感的時候。應該大哭一場才對!他嚷嚷著。我說。應該節約每一滴水。他說我真是鐵石心腸。我說。難道我該脆弱地哭一場你才舒服!作家便沒了言語。

回到那天夜晚。我把作家往床上一扔。便出去了。他在床上兀自吐著。看樣子死不了。

書房古色古香的。程業站在窗前抽著煙。在我印象裏他是不抽煙的。他的樣子顯得焦躁不安。連我進了房間也沒發覺。於是我敲了敲門。他回過頭。伸手請我坐下。“有什麼事就說罷。”他沒說話。隻把一顆石頭放到桌上。我楞了。那是一顆布滿了黑白色的石頭。樣子再普通不過。說它醜陋也不為過。可我依稀還記得它的來曆。與用途。父親曾經讓我看過。並告訴過我。林家有一樣寶貝。是先祖偶然所得。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風之眼。先祖發現它是個偶然。以生命的代價。到後來。祖輩們還發現。這顆不起眼的石頭。隻有我們林家才能使用。也許這和我們世代都存在的能力有關。這寶貝威力無匹。堪稱神奇。因為它充滿了力量。沒有人能抵抗的力量。但使用它必須付出代價。沒件事都有代價。而它的代價是:死。以生命為代價交換。我想。沒有人會願意做這樣的交換。父親還說過。他決定將這石頭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並把地點告訴了我。因為一直以來覷覦它的人實在太多了。他說。那些都是不可理喻的蠢人。為了一顆沒有絲毫用處的石頭爭破了頭。我曾經問父親。它有多大的威力。父親說可大可小。我實在不解。可大可小。到底是大還是小呢?難道是隨心所遇?那一陣子父親很擔心。他總是心事重重的。他最後一次對我說。這顆石頭最好不要使用。最好別把它挖出來。禍害人間。他說得鄭重。我撈撈地記著。再以後。父親久久不聞他再說一次話。他顯得那麼不安。他總是在自言自語。在臥室裏踱來踱去。讓我擔心。

“額哼。找你來就是為了商量這件事。”程業說。我才回過神來。他怎麼可能找得到風之眼!我立刻將風之眼握在手裏。奇怪的是。感應不到絲毫力量。“這是顆假的。是仿造的。我想汪老討的。聽說。那是汪老向你家要的複製品。”我鬆了口氣。隨即。又覺得憋得慌。“你們是想讓我用它對付玄武會?我是你們的底牌?”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出口。你們讓我去死?!似乎我這種直白的問法讓程業很難堪。他皺著眉頭沒說話。“玄武會的強大超過了我們的想象。此實屬無奈之舉。小兄弟。願不願在你。我們也不會強逼。”程耀從門外進來道。我就知道他定不放心讓兒子來說項。願不願在我?說得好聽。像犯人一樣拘禁我為的什麼?把那麼多人叫來又為了什麼?哼!人類社會還真是荒謬。連商量都不曾有。便忙著要挾。即便是商量。商量的事情也有夠荒謬。請問。我讓你去死可以嗎?“你知道。全國有很多異能者。可是這些家夥們樂得在一邊看戲。他們這是見死補救。他們就因為事不關己!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無法可想。無法可想。”我覺得很累很累。難道真是命運嗎?忽然想起古希臘的悲劇《俄狄浦斯王》。人類對命運的抗爭?人類心智的局限和命運的強悍有力?“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可是。什麼時候公平過了。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在這方麵。我知道我所說的話實在很缺乏說服力。但是。”我累了。真的很累了。破罐子破摔吧。命運啊!既然已經注定了我的悲劇!那麼讓我在其中充當一個悲劇英雄。也許是嘲諷你的最好方法吧?在程耀還沒告訴我應該如何知曉大義之前。“好吧。我會按你們說的去做的。風之眼埋在孤兒院舊院子裏最後一棵桃樹下。我去拿有麻煩。你叫人去的時候小心些。”父親把東西埋在那。也許。他預感到了什麼。也許。這就是他悶悶不樂的原因。算了。累了。也倦了。該回去了。“你先別忙走啊。還有事沒說呢!”“讓他去。讓他去罷。和玄武會的決戰可能在大後天。年輕人。可要好好養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