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沒想通這日子都是要過下去的,與其奢望不能實現的,不如把握當下快樂的時光,古有詩雲: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說是不?”我笑著道。
雖然不知道郝湘東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我知道他定然不會放棄營救我,不為我是他的皇貴妃,也要為我是紫薇星宿主這個事實。
雖然知道不該懷疑他的真心,然而在這樣眾說紛紜的傳言下,郝湘東又如何會放棄紫薇星宿主給予的助力,“得紫薇者得天下”,這句話的效應是何其強大。
“哈哈哈,薇薇,你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既然如此,今晚咱們就在偏殿擺一桌酒席,好好對月暢飲一番,你以為如何?”樂意笑得極是溫柔和煦,仿佛隻要能讓我開心,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當然,隻是在偏殿擺一桌席隻邀我一人未免顯得你太小氣,不如將後宮眾位妃嬪都邀請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說呢?”瞧他眸底流轉過幾許不懷好意的神色,我輕笑著建議道。
想要將我灌醉,然後趁機占有我,樂意,你未免將我想得太笨了,我又豈會將自己送進狼口?
樂意的眸子倏然一僵,神色中露出幾分不悅來,卻也不好拂了我的意,便道:“也好,自搬來地宮後,我與她們也鮮少聚過,此次就托了你的福,辦一次小宴吧。絲絲,待會兒去各宮通知,讓她們今夜前來慶德宮參宴賞月。”
絲絲恭敬的應了,樂意見留下來也沒有別的事,便徑直拂袖離去。
看著他怒氣衝衝的背影,我暗自冷笑一聲,回眸看著窗前的西府海棠,悵然歎道:“這花再美也有調零的時候。”
絲絲聽出我語帶惆悵,連忙笑道:“姑娘何不想想,花兒凋零了,來年也一樣會再開的。”
“可是人生錯過一次,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絲絲,你能幫幫我麼?”我目光灼灼的回視著絲絲,我敢肯定,絲絲並不是樂意的心腹,否則不會一大早便摘了西府海棠來掩蓋內殿裏濃鬱的檀香味。
可是若說她不是樂意的心腹,那麼她又是何方人馬,是郝湘東的麼?
昨夜她突然出現,不會僅僅是夜深放心不下,應該也有前來提醒的用意。
絲絲眸光如水,靜謐得不起絲毫波瀾,半晌她移開雙眸,緩緩落在院外的曲徑深幽處,眸底似也染上了些許深幽,“姑娘想讓我幫你什麼呢?”
“幫我逃離東吳地宮。”我毫不猶像的道,眸光直直的射向她,不錯過她臉上神情絲毫的變化。
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變化,仿佛早就料到我會說出這句話,連一絲訝然都未流露出來。
我不得不承認,此時站在我麵前的絲絲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單純得將什麼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的絲絲,她已然被磨礪成一名精明幹練的女子。
“姑娘,地宮的出口隻有一個,便是姑娘進來的那條路,那條地道裏,一共設了一千八百道機關,每一個機關都足以讓人致命,就算我帶著姑娘逃出地宮,然而鳳凰山下那些盤根錯節的羊腸小道也不是我們能輕易走出去的。”絲絲雲淡風輕的道,仿佛隻是在與我議論今日的天氣如何。
可是隻要仔細去聽,還是能聽出她言下的凝重。
“我知道。”我亦淡淡的回道,在進入那條地道時,我已經特別留心過,雖然並沒有見到樂意去觸動開關,但是每當我們行過一段路時,便能聽到前方傳來轟隆隆聲響。
“姑娘既然知道,就該明白想要逃出地宮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皇上帶你出去,否則這裏麵的人,一輩子都出不去的。”絲絲終於回眸看向我,眸底還是如古井般深邃。
“地宮裏少說有一萬人以上,要供這五千人一天的吃食,想必也不是個小數目吧。”我轉了話題,問著這些不相幹的問題。
“是的,地宮裏早就運有存糧,因此吃用方麵還是相當豐厚的,姑娘勿須擔心會餓肚子。”絲絲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我隻是在計較吃食方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