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他看大哥二哥嚇得挪不動腳步，最先反應過來，立馬雙手舉過頭頂，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哥饒命！放過俺那兩個哥哥吧，你要殺要剮就衝著俺黑子來！什麼事都由俺黑子擔著！”
“黑子，說什麼傻話！你大哥二哥不爭氣，咱爹的仇是報不了了。可你要腦子有腦子要力氣有力氣，有你在，咱家就有報仇雪恨的機會！”偷襲我不成功的那個瘦小黑衣人，也就是黑子的大哥終於戰勝了心中的膽怯，挺直了腰身，麵對著我，說的視死如歸：“小英雄，俺兄弟仨隻是出來混口飯吃掙倆錢使，沒想過要你的命。你要是不解氣，俺山小猴的兩條腿隨便你砍！”褲管往上一提，露出明顯畸形的一雙小腿。
那老二也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我一口打斷了，我不耐煩地說：“喂喂喂，你們三個搞什麼鬼？別在我眼前演什麼兄弟煽情戲好不好？我來問你，我是跟你們有深仇大恨呢，還是你們是受雇來砍我的？”
老大山小猴說：“俺們跟你無冤無仇，是受雇來要你的一條腿！”
媽的，老子得罪誰了，剛回城就有人想念老子的長腿？“說！受誰的雇？長老會？”
“做俺們這一行的，雇主的名字死也不能說，說了就壞了規矩！壞了規矩就丟了飯碗，丟了飯碗就……”
“行了行了行了，別羅哩羅嗦扯一大堆。你隻用告訴我，是，還是不是長老會？”
“長老會是什麼會？螞蚱，你聽說過麼？”
老二山螞蚱撓撓頭，說話有點結舌：“可……可能……能……是……是……哪個……夜總……總會……的……的名字。”
我聽著山螞蚱說話結巴就替他著急，不過隻要不是長老會，我胸口壓著的石獅子終於落了地。
我把他們三兄弟叫到一塊，像審訊犯人似的問話：“其實你們三個不說我也猜到了是誰叫你們來的，是那頭拉麵館的死肥豬，是吧？沒想到他找打手還挺快的嘛。哎哎哎，你們不用解釋什麼，我這人雖然沒有大海的胸懷，但那種人我還是懶得放在心上的；當然，如果他哪天走黴運正好栽到我手裏，嘖嘖，那小爺我可必須幫他減減肥了！哎，我來問你們，剛才你們說什麼報仇雪恨？”
三人連連點頭。
“做你們這一行的，仇家還少啊？旁人不找你們報仇雪恨，你們就得燒高香拜菩薩了，還說什麼為父報仇？”
山螞蚱開口才說了兩個“俺……俺……”山小猴就搶了他的話：“不是俺想做這見不得光的賣命行當，可是沒錢怎麼雇傭殺手？”
“雇傭殺手？你們想幹嘛？啊，我明白了，你們打不過你們的殺父仇人，又沒有錢請殺手，所以才做打手攢錢，等什麼時候錢攢夠了，就去請一位武功高超的殺手為父報仇。我說的對不對？”
山小猴豎起了大拇指，不住誇讚：“小哥真是青年英雄聰明過人！如果能請到小哥這樣的世外高人，那真是俺三兄弟三生修來的福氣，祖上積下來的陰德！”
“少來拍我馬屁！”我做了個抽煙的動作，山小猴馬上會意，慌忙從兜裏取出一盒未拆封的帝豪，雙手恭敬地遞給我一根。山螞蚱很配合地在一旁拿出打火機給我小心點上，跟伺候爺似的陪著笑臉。
我吸了一口，感覺和我以前常吸的五渠也沒啥區別，由此可見我果真不是個有品位的男人。
看山小猴和山螞蚱那種恨不得把我當神仙供奉起來的樣子，我就想笑，這就是世俗人，活在紅塵裏。這世上，有時候最不值錢的便是臉麵。
我瞥了一眼老三山黑子，這家夥隻是在一旁傻笑，卻沒有他大哥二哥的諂媚，想起剛剛他還毫不猶豫地下跪為他兩個哥哥求情，前後的反差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喜歡！
我問：“你們準備花多少錢請一個殺手？”
“不多，188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