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李忠被逼自裁命,智雲借刀殺大將(2 / 3)

李忠兩眼含淚,左手端起杯子。藥味刺鼻,挨嘴落心。一閉眼,脖子一仰,李忠喝下了毒藥,將杯子“砰”摔碎在地,轉身進入內室。脫掉靴子,往床上一躺,被子蒙頭,便不省人事了。

把書岔到東京相國寺,住持行空長老正在資聖閣蓮台打坐,突然心神不安。啊!哪裏有大災大難,哪裏天甘不下雨,何地地旱不收成?哪裏又困忠良將,何地困了插花星?驚動我心魂不安,耳熱眼跳。掐指一算,噢!二十年前的大宋武狀元李忠有難,現在狼當山命懸一線。

隻見他走下蓮台,身子一晃,一道白光騰空而起,一奔狼當山。

眨眼工夫,行空長老到了狼當山西山口,見營門外有人把守,便施展夜行術,穿房躍脊,來到李忠的臥室後窗下,抽出寶劍,將窗欞挖去,躥入屋內,來到床邊,一摸李忠的胸口,幾乎沒有搏動,見其渾身發青,臉色烏紫,不敢怠慢,遂將其往身上一背,把被子原樣複好,一記白蛇出洞,從窗口躥出。

李忠的臥室後麵懸崖峭壁,無人看守。長老回身把窗戶原樣對好,掏出袖箭,啪啪四角一釘。這才一晃身,騰空而起,背著李忠返回相國寺。

行空長老為李忠服下解毒丹。

半個時辰後,李忠醒來,見自己躺在床上,床邊一和尚,身高八尺有餘,香色僧袍,青緞大領,白襪青鞋,白須漫胸,麵如赤土,雙目如電,大耳垂輪,脖子上掛一串佛珠。李忠明白定是這位長老救了自己,欲起身感謝。和尚忙按下他,道:“施主勿動。”遂將救他前後詳情相告,並讓他隱在寺內療傷不提。

次日卯時,智雲來到西山口營寨,見鐵雷三兄弟還在帳外守著。三兄弟一見智雲到了,一起跪下叩頭,道:“參見五殿下!”

“平身。”智雲言畢,掏出鑰匙開鎖。

話不多述,三道門全部打開。智雲見大廳地麵有茶杯碎片,抬腳走進李忠的臥室,見靴子胡亂地倒在踏板上,幃幔內似一人在被下躺著,自語道:姑父呀,姑父,有你不仁就有我不義了。近前掀開被子,大驚:李忠見了!

見窗子緊閉,急從內室來到明間,細察一番,仍無破綻,不由心慌。智雲沒有聲張,把大門又鎖上,提劍走了出來,見鐵雷三兄弟,問道:“昨晚至今,你們三位沒離此地半步嗎?”

三位施禮,道:“臣等寸步未離。”

智雲狐疑地看看他們,想立時拿下。又一想:不行,要是拿下還好,若是拿崩了,他們反下狼當山,不好收拾了。這三兄弟都是李忠的心腹大將,況且又沒有任何證據可降罪於他們。遂道:“你兄弟三人隨我進中原,可願上陣殺敵?”

鐵雷三兄弟自到中原後,沒有真正上陣打仗,很想立功,聞聽此言撲通一跪:“殿下千歲,末將願為大遼戰場上盡忠,寧在馬前死,不在馬後亡,請殿下放心!”

智雲嗬嗬笑了,扶起三人:“今日就看你們兄弟仨與大宋交兵,戰場上殺敵立功了!”言罷,回首對候在外麵的苗壽和苗太公道:“放炮出兵,馬踏宋營!”兩位軍師明白智雲之意,即傳令準備。

不多時,狼當山北山口驚天動地三聲炮響,三千人馬衝出山門,直奔宋營而來。

探馬稟報洪丞相、周印,賊人出兵奔李宋寨而來。周印即刻傳令,出兵迎敵。號炮三聲,三千人馬衝出轅門。

兩軍相距二裏地,停止前進,嗷嘮一聲,各自擺下一字長蛇陣。真可謂,密密刀槍如雪布,層層旗幡似雲飄。

智雲太子坐在馬身上看了看鐵雷三兄弟,道:“你們哪位打頭陣?”

鐵雷金機金背刀一提,一個箭步來到智雲馬前,“殿下,末將先會宋南蠻一陣!”

智雲道:“鐵將軍,上陣多加小心。”

“請殿下放心!”鐵雷金機刀一擺,躥上軍陣,大叫道:“哪位宋南蠻,上陣受死!”

周印一看,此人麵似烏炭,板眉斜上,豹頭虎額,獅子鼻,口闊唇方,兩耳張風,虎背熊腰,聲如洪鍾,手使金背三環刀,寒光閃閃,有百步的威風,萬丈的煞氣。令箭一舉:“哪位弟兄上陣迎戰此敵?”

周印話剛落,花刀劉子滄一個箭步來到周印跟前,“周大人,末將願會此賊!”

昆侖俠道:“師弟小心。”

劉子滄道:“量也無妨!”“倉啷”拔出日月橡皮寶刀,一個箭步躥上軍陣。就見鐵雷金機大刀一揮,隨之吆喝:“來將通名送死,本爺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劉子滄高聲道:“俺乃宋王天子殿前稱臣、官封五品帶刀校尉侯,洪元帥帳前為將、官拜右路先鋒,姓劉名字滄,人送外號‘花刀劉子滄’是也。”打手一指:“遼賊通名受死!”

鐵雷金機道:“吾乃大遼國國王金時太王侯殿前稱臣、幽州東平關總兵,老帥李忠帳前為將,鐵雷金機是也!”

劉子滄道:“請!”